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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春时在三小院过的果真不错。

    要是她能回去就好了……

    春时手足无措。要说熟吧,其实她和春香也不熟,只是提饭盒的时候笑一笑的关系而已,可她们之前的牵绊还真不算少。她顶了春香的位子,睡的是春香以往的铺位,干的是春香以往的活儿,甚至如今底下人都说,春时就是当初的春香。

    而如今春香却处于这样的境地,她有种奇异的内疚感,觉得是自己偷走了春香该有的一切。

    二人相顾无言,春时又坐了一会儿便坐不住了,有些窘迫地说要走,春香挽留了几句,便随她去了。

    春香吐血了。

    春时走后当夜,周姨娘屋里就闹起来了。春香躺在榻上叫了半天肚子疼也没人管,直到她疼得翻身打滚跌倒在地,才有个小丫鬟听见响动掌灯进来瞧。

    这一瞧不要紧,小丫鬟大惊失色,险些跌了手里的灯!

    “姨娘倒在地上,滚了几下,就吐血了……”小丫鬟跪在地上,眼泪刷地掉下来,“吐了好几口,还浑身抽搐……”

    这是被吓坏了,话说的都哆哆嗦嗦。

    二少夫人曾氏坐在上头,眉头皱得能夹死个蚊子,春香从三小院出来,就是个不安分的,好容易借着小产的事让二少爷离她远了些,如今又闹出这起事来。

    “少夫人,姨娘疼得死去活来,还是先请个大夫来罢……”小丫鬟抖抖索索,挤出一句。

    曾氏没说话,她身边站着的丫鬟青禾却先开了口:“这大半夜的,去哪里请大夫?寻常出府都要报到二位夫人那里领了牌子出去,难不成还得将二位夫人闹醒?”

    小丫鬟不说话了,春香和她原也没有多少情分,只是方才剧痛之时,春香趁乱塞了个镯子给她,拿人钱财□□,小丫鬟见当真没办法,也就不说了。

    “夫人,如今这大半夜的,叫周姨娘先忍忍,待明儿大夫人醒了再领牌子罢。”青禾躬身道。

    曾氏也正有此意,为了个姨娘把自己闹醒,她困得厉害,闻言掩口打了个哈欠道:“就这么办罢。”

    说完便起身离去,青禾扶她一道回了房,留下个小丫鬟,见请不来大夫,春香叫得又实在凄厉,也不过去瞧她,只蒙了被子在头上,径自睡了过去。

    到第二日一早,曾氏睡到自然醒来,青禾扶她一番梳洗,再去杨氏那里领牌子请大夫来看之时,春香的嗓子已经叫哑了,只能躺在地上啊啊地叫,身边一地的血,场面委实骇人。

    得出的结果让所有人都惊住了,春香吐出的东西里检测出有砒/霜!

    砒/霜!

    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曾氏也惊了一瞬,尤其是当那大夫说起“病人嘶叫太久,嗓子已经废了,日后便是好,说话也是沙哑难听得很”的时候,她竟觉得有些心虚。昨儿个春香身边的小丫鬟来报的时候,她还道春香是故意夸大,便置之不理,谁料竟是砒/霜?

    事发

    躺在床上的春香听见大夫说出这一句的时候,目眦欲裂!

    她顾不得还在替她喂药的小丫鬟,翻身下来跪倒在地,不顾大夫诧异的眼光,对着曾氏磕了三个响头,姿态之屈服前所未见。

    她知道自己完了。没了孩子,又几乎成了个哑巴,再不能陪二少爷吟诗作对玩赏风月,根本无法在二小院里立足。春绣叫人送来那瓶药的时候,只说会喝了肚子疼些,忍忍就过去了,可没说那是砒/霜!

    被阴了!

    春香恍然大悟,后悔不已。然而为时已晚,她跪在地上“啊啊”叫着,双眼含泪,紧紧盯着曾氏。

    其实曾氏哪耐烦管她的事?可跟砒/霜扯上了联系,不查清楚,她也无法向老太太和杨氏、林氏交代。叫人送走避之不及的大夫,青禾在她的授意下开口问道:“姨娘可是有话要讲?”

    春香点头不迭,拿手比划着指来指去。

    青禾见曾氏皱眉摇头,便开口道:“姨娘是个腹有乾坤的,只可惜如今失了声音,不能说出来,比划着少夫人也看不懂,该如何是好?”

    春香黯然低头,不过片刻猛地抬起头来,用嘴型道:“纸笔。”

    青禾叫人取来纸笔,春香也不起身,伏在地上就奋笔疾书。当笔墨丫鬟许多年,她也的确有些墨水,那执笔的姿势,即使在这样的境况下依旧秀美端庄。

    她写了满满当当地一张纸,字迹不算潦草,曾氏接过一看,大惊之后微微放下心来:“你说的可是真的?”

    春香连连点头,指天发M.ZZWTw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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