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冷一笑,说:“我们是报应。” 天道好轮回,赵卓,你的报应来了。 * 宋诗意从家里出来后,一个人去了国子监里。 她需要透透气,这个时候谁也不要来打扰。见了钟淑仪只会争吵,而见了陆小双……算了,她这一阵子丧透了,每次见面就是一顿负能量的宣泄,陆小双那动不动提刀提枪要打打杀杀的性格,还是别折腾了。 她从国子监逛到孔庙,和零零星星的几位游客为伴,最后坐在大门内的树下发呆。 车辆从门外经过,她无意识地抬头看,某一刻,目光一定,仿佛从某扇一晃而过的车窗里看见了熟悉的脸孔。 蓝黄相间的计程车很快消失在眼前。 宋诗意一怔,揉揉眼,又笑自己头晕眼花。 这算什么?他都已经安心于赛场了,她还一个人在这瞎幻想。怎么,难道他还会像圣诞节一样,一声不吭跑来北京? 这些天来他没有只言片语,她只在朋友圈里看见他过得风生水起。 放假了。归家了。路遇流浪狗也有话可说。吃碗拉面也能瞎bb。她一次一次看见他稚气可笑的言论,一条都没错过,偶尔失声笑出来,在欣慰的同时又有些难以言喻的低落。 没了宋诗意,国家队还是国家队,小师弟也还是小师弟。 他依然活得欢畅淋漓,前途大好,风华正茂。 反观她…… 宋诗意从国子监走出来,找了家小餐馆坐着,点了份黄焖鸡。其实肚子不饿,但外面太冷了,无处可去的人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找个暖和的地方待着。 吃到一半,她觉得心情平复了些,这才打开关机许久的手机,没想到刚开机就意外接到了一通电话。 看着屏幕上的二姨夫三个字,宋诗意一愣,然后接通了。 “二姨夫。”她平静地叫了一声。 “谢天谢地,你总算接电话了!”李成育松了口大气。 “您找我有事?” “有事?出大事了!”李成育的声音听上去非常焦虑,才刚松了口气,这会儿心又提了起来,“诗意,你现在在哪儿?赶紧来派出所一趟。” “派出所?”宋诗意心头一跳。 “赶紧来,你朋友把赵卓给打了。”李成育焦头烂额,言简意赅,“我就在朝阳门内大街这块儿,你快点来。立马来。” 宋诗意挂了电话就往外走,步伐仓促。 她千叮咛万嘱咐,事情都过了好几天了,还以为陆小双把她的话听进去了,没想到到头来还是闹出了事。 宋诗意紧握手机,一口气堵在心头,上不来下不去。 哈,你看,全世界都在跟她过不去。 * 派出所里,鼻青脸肿的赵卓还在流鼻血,早上去公司时还是意气风发、西装革履的总经理,这会儿就成了皱皱巴巴的落难者。 他死命拍桌子,朝着对面的警员咆哮:“我不管,我要让他们坐牢!给我把他们关起来!光天化日,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人,冲进来就是一顿打!” 那警员是个年轻的生手,不断安抚他:“赵先生,您先坐下,有事好好说——” “我说你妈呢。有什么好说的?他们这是什么行径?皇城根儿脚下,不分青红皂白对人大打出手,这还有没有王法了?”赵卓捂住鼻子,看着一手的血,又惊又怒,“给我把你们领导叫来!” 李成育打完电话,从外面进来,依然是焦头烂额的,“你冷静点,赵卓。这是什么地方?你就算再有理也不能在这儿大呼小叫。” “他们是什么人?你们去问清楚!他们凭什么打人?” 赵卓不断大呼小叫。 李成育目光微动,却始终没说他们和宋诗意有关系。他不认得程亦川,但逢年过节去箭厂胡同吃团年饭时,见过陆小双不少次。那姑娘没有父母,和宋家关系很好,所以常像自家人一样走动。 他在公司里听见动静时,跑进赵卓的办公室一看,里面已经是人仰马翻、一片混乱。 保卫处的人姗姗来迟,费尽力气总算把人拉开。 那年轻人像是头狮子,恨不能把赵卓一口吃下去。而陆小双呢,姑娘家不像姑娘家,脱了高跟鞋对着赵卓一阵乱打。 这事没法善了,前台早已报了警,派出所的人没一会儿就来了。 …… 李成育看着赵卓一脸狼狈,气急了,怒声喝道:“你消停点吧,这是派出所,不是你家。在这儿你没法颐指气使,你给我收敛点!” 多少年了,他没跟赵卓说过重话,毕竟是臂膀,赵卓在他手下赚钱,他也有诸多大事要依赖对方。 可连日以来,宋诗意离职,妻子在家里闹,赵卓在公司却还一派逍遥,李成育心里也憋了气。 他指着赵卓:“你给我坐着,先把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