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再次微妙起来,半晌才说:“你比我看得清楚。” 陈禾赶紧矢口否认:“不,师兄是关心则…” 戛然而止,话说不出口了。 陈禾窘迫得连耳后都微微泛红,面上还强装出没事样:“咳,师兄,我们先把怨气的事情解决了。” 释沣点头。 滕波终于找到机会插话,他有些不敢置信的问:“你们方才说,天衍?执掌河洛派的天衍真人?” “嗯?”师兄弟俩同时盯着蛊王。 雪色巨犬不满的低叫了一声。 “天衍真人竟然也是——”滕波干咳两声,浣剑尊者也不知道天衍小道士的来历,所以滕波倒是第一次听说,他尴尬的摸摸鼻子,“河洛派天衍真人,是两百多年后的正道魁首。” 语声未毕,一道雷霆直劈土坡。 释沣揽了陈禾急退。 雷将土坡劈出老大一个坑,土壤焦黑,冒出缕缕青烟。 众魔修躲闪不及,幸好本来站得就远,没什么伤亡,最倒霉的几个也不过是滚成葫芦,一路溜到了河边而已。 至于蛊王—— 陈禾伸头一看,发现滕波毫发无损,早就被吞月尊者一口叼住衣服扯到了土坡下安全之地。 看看那几个洞的袍子,陈禾暗暗感慨,这衣料还真不错,大乘期妖兽啃一口都没撕坏。 “师兄。” “嗯?” 陈禾一本正经的提要求:“前次我去东海,瞧到不少稀罕的布匹,可惜我也不懂,看不出好坏。师兄能给我挑一身不惧三昧真火的料子,裁成衣服,也免得我每次一用真元,身上衣裳就被石中火烧得七零八落么?” 释沣沉默片刻,摇摇头:“有不惧火焰的吉光裘,但是不怕三昧真火的…师兄无能为力。” “可是师兄每次用真元,也不见衣服烧坏。”陈禾悻悻说。 “你也说了,吾是用真元…” 涅毁真元裹住木中火,两下对冲,释沣又控制得当,自然不会烧了衣服。 陈禾闻言十分沮丧。 释沣瞧不得他这种模样,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伸手抚师弟的额头充作安慰。 身后众魔修:…… 不管是阴阳宗的魔修,还是跟着陈禾逛过书铺,又或者从来不知道尊者与他师弟二三事的人,都有种刚才那道雷劈在自己身上的错觉。 执掌豫州魔道,曾经杀了聚合派四大长老数百弟子,使聚合派一蹶不振从修真界第一大门派跌成如今这样的血魔,惯常面无表情,难辨喜好——所以说,他们尊者没啥喜好,唯一的喜好就是他的师弟? 两个男子…… 血魔的喜好真是非同一般! 这边还五雷轰顶着,那边蛊王与吞月尊者已经在商量正事。 “为何不把那尸体捞上来?”吞月不满的问,“区区怨气而已,就算化作恶鬼,再凶还能凶得过你?” 怎么说话的?滕波狠狠的瞪了大狗一眼。 “说来也怪,两个元婴修士,暗自谋划复仇,却在一个死不瞑目的女子这里折腾,鬼怪又有几分杀伤力?而且这怨气有些不同寻常…”滕波陷入深思之中。 就算尸王旱魃,也不出在水里。 可除了旱魃之外,还能有什么难对付的家伙? “回禀尊者,已经查清楚了,今日早晨,郑举人之妻佘氏与奸。夫沉塘在此。”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