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我不干!我不甘心!” 说着便是伸手便将那碗打翻在地,人准备夺门而出…… 见程无双这般歇斯底里,可以想见,若是让她进了京,会口无遮拦到何等地步。可是,现在已经闹得满大营皆知,他程家的女儿妄言皇帝驾崩,要簇拥着新帝登基,程家实在是不能让这一个女儿尽数拉下去陪葬…… 想到这里,程老将军厉声命令侍卫按住了程无双,一双布满皱纹的手颤抖着将酒壶嘴伸到了女儿的嘴里,将整整一壶酒都灌了进去…… 等到程无双毒发身亡时,程老将军不敢再看女儿狰狞的死状,浑身水捞的一般出了牢门,却发现金门关的地方守官已经等候在了门口,等在给程老将军做笔录。 骁王这是摆明了态度,虽然程无双大逆不道,合该凌迟处死,然他乃掌军的统帅,不管地方刑罚之事,程无双死在牢里,自然是当地的官员审问记录,与他大齐的二殿下毫无干系! 当程无双的死讯传到了围场时,正在狩猎的皇帝正在切着新打下来的一头麋鹿,利落的刀法不减当年,来回审视了一下,便将最鲜嫩的那一块切下来后,放到了一旁的托盘上,对总管太监吩咐道:“去,亲自送到程老将军府上,想来他这几日也是吃不下东西,倒是可以食一食朕亲自打猎的鹿肉,为人父母者,最是能彼此体谅,大义灭亲又有几人能做到?他也是够难为的了,若是来求朕,身为朕昔日的同袍兄弟,朕又怎么能不网开一面呢?咳,程老实在是太忠正耿直了!” 虽然嘴里说着可惜,不过霍允的兴致倒是蛮高的,又将鹿肉切开,吩咐着给皇后,还有各个宫里正受宠的几位爱妃送去。 一旁的太监小心翼翼地问:“太子正在东苑候着,皇上是否也给太子殿下留一块?” 霍允的脸色微变,冷冷地说:“他的本事可是大了,哪里需要朕这块肉?朕近几日没空,让太子不必来亲自请安了……” 当一块上好的鹿肉送到了皇后的面前时,沈皇后已经躺下了。 虽然现在围场甚是景趣盎然,不同于宫里的琉璃砖瓦雕梁画栋,可是沈后依然没有赏玩的心思,整个人都是梳理懒散的。 不过她今日的心情也很好,自从程无双的死讯传来后,沈后每日都能多食半碗的米饭,这是打从安庆失踪后便不多见的情形。 “皇后娘娘,太子在东苑被圣上回绝了,没能请安,现在在别院的门口恭请娘娘的圣安呢!”李嬷嬷在一旁小声道。 沈后眉眼未动,依然是逼着眼说:“本宫倦了,让他回吧……” 李嬷嬷小心翼翼看着皇后的神色,接着道:“打从北疆回来,娘娘便一直不肯将太子,这样,岂不是寒了太子的至孝之心?” 沈后慢慢地睁开眼道:“那个程无双不长脑子,在北疆闹出了那么大的乌龙阵,说尽了大逆不道之言,可是皇上却是一力全都压了下来,不审不问……别人都道皇帝是体恤太子的脸面,给储君留下几分薄面,可是依着本宫看,皇帝已经下了决心了……” 以前老大能拔得头筹,安居储君之位,乃是老二有些不屑于争抢。可惜身在皇家,身不由己,那老二现在已经是被挤兑得起了性子,此番从北疆归来……那大齐的储君之位也该是易主了! 那个身在北疆的老二,便是一头猛虎,只要是被他钉死的目标,都是没有任何回缓的余地。倒是不枉费她将那姓程的贱人弄到北疆的心思……被亲父毒死……倒是便宜了姓程的,若是换了她,亲手将那贱妇砍掉四肢,制成人彘都是不够解恨! 这么恨恨地想了一会,沈后有些睡不着了,暂时放下了歹毒的念头,起身来到佛龛前,拿起了一寸檀香木的佛珠,敲起了木鱼。现在她每日诵经三次为不知生死的女儿安庆祈福,更是祈祷着这宫里未来的时运。 皇帝新添了幼子,愈加龙马精神。昨儿听说在围场的林子里,看中了当地一个官员的十五岁之女,当场拉了围帘便野合了……她在一天天的衰老,可是她的丈夫却在权力欲望的熏陶下愈加的年轻,看上去倒是宝刀不老,还有增添龙子的迹象…… 可惜,再丰厚的龙泽,也浇灌不到她这亩老田上了。老大不争气,已经没回转的余地了,唯有依靠那个不太不与她亲近的老二了。总是不能牺牲了自己大好年华,一路打下的江山,白白便宜了那些花容月貌的狐媚们。 卷七:浮香满京华 第169章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