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还请父皇过目。” 齐帝哦了一声,看了一眼骁王,:“难道老二真的早有打算撇下淮南打好的基业,赶去穷山恶水的北疆不成?”心下有些疑惑,口中说道:“好,我就知道老二乃是我霍家的千里驹,能够替为父排忧解难。”转首示意太监将东西呈上来。 片刻后,四个太监从殿外抬了一副大沙盘进来,放到桌子上。 这个沙盘足有平常的五六个沙盘大,用粘土仿照北疆的原始地形做出起伏的山川,用白沙铺成河流,用树枝和小草做出树林和草原,又用木头雕刻出城郭,帐篷来表示蛮族的城池和聚居地,还有许多木刻的骑兵步兵代表各族军队的位置和多寡,却是比齐帝见过的任何一个沙盘都要详细和精致。看着沙盘,就算齐帝从未去过北疆,也能一目了然知道大齐在北疆的势力分布和各个蛮族的位置和实力。 齐帝也是个识货的,知道这绝不是仓促间可以准备好的,没个二三年是做不出这等精细的,看来老二说的忧心北疆不是随便说说的。 待得骁王讲解完了之后,霍允沉思了良久,只觉得让他辗转反侧了许久的关卡在霍尊霆沉稳有力的声线里都逐一的化解开来。 齐帝不由得将目光放在稳立沙盘旁的那个年青英挺的男子身上,心内不由得升起一丝自傲之感。眼前的青年身形和脸部轮廓无不肖似他年轻时的样子。这是他的儿子,流淌着是他霍允的骨血,这是身为一个父亲看到儿子成才时不由自主的欣慰之感。想到这,他站起身来绕过书案,慢慢踱到骁王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愧吾儿也。” 骁王连忙垂首低头,霍允不由自主地游移目光望向自己拍到儿子挺阔臂膀上的手,与骁王结实富有弹性的肌肤不同,齐帝的手上已是渐渐生出了皱纹,依稀出现了不规则的斑点,深褐的颜色透出一股迎面而来的腐气。 这种老年的暮气是他每日醒来时都能意识到的。新纳的几个妃嫔,每个都是那样的婀娜娇小,皮肤娇嫩得如同羊奶凝聚一般,让人忍不住想去咬上几口,身上散发的娇艳气息让他趴在那温暖柔软的身体上便不愿起来。 以前,他还是新野的以一名守将,算计着花销这家里不多的钱银时,便总是能生出这样的感慨:身为人间最尊崇的帝王,世间奇物尽赏,娇娥尽尝该是何等的畅快? 可是如今一朝为帝,却又发现这帝业来得依然是太迟了…… 若是年轻时,就算夜御五女也不在话下吧?可是现在后宫的三千佳丽都是等着他来雨露均沾,那雨露已然是不多了……每当这时,他便深深的惊恐起来,这人世的繁华,天下的美女他还能享受到几何? 每每这种英雄无力时,再望向这眼前年轻力壮正当时的儿子,便是有有种难以抑制的嫉妒之感——竟是没有赶上他这样的好时节…… 齐帝嘴角的笑容稍微淡了,这一闪而过的心思是不足为外人所道的,毕竟年华老去,除非是求道升仙,否则终是无解的。 他随口问道:“这沙盘看似精巧得很,朕以前依稀是见过有人使用这样的沙盘的,当时便是有大开眼界之感……好像是……哦,对了,是在前朝尉迟德将军的营帐里,不过,这个倒是比较着尉迟将军的还要精致些……” 骁王心知是瞒不过父皇的,连忙说道:“这沙盘乃是儿臣的侧妃尉迟氏依着儿臣绘制的地形图,帮忙制作的,她向来手巧,又是见过尉迟将军制作沙盘,加之对机关木工一类的有些灵气,倒是在父皇面前献丑了。” 霍允为自己的眼光独到而甚为得意,当下便是哈哈大笑道:“竟是她,这倒是也难怪,毕竟是黄千机大师的高徒,制作个沙盘倒是绰绰有余……看来朕给你指的这个妾室,倒是贤德得很啊!” 说到这里,又是话锋一转道:“不过……再贤德,也只能是个侧妃了,我大齐的堂堂皇子若是娶不得正妻,还要从妾室里扶正一个出来,简直就是贻笑大方了!就是那一般的乡绅,只要不是家道中落,没了正妻,也是要选个正经人家再另娶续弦的,记住!妻是妻,妾是妾,纲常伦理万万不可搅乱!到了哪里,都没有从妾室里挑个扶正充数的道理!” 说到这,霍允又是表情一凌:“老二,欲成大事者,需不拘小节。你到底是身为霍家的皇子,莫要尽学了你阿大的乡野迂腐小家子气……要学会为了政事而考量后宅的贫寡,纳些高门的贵女入府,维系与望门豪族的情谊,这才是安家平天下的正道。这点上,你可是不如你的大哥啊!” 这话,骁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