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面的木板突然弯翘开裂。 紧接着,在人们的惊呼声中,载着飞燕的牛车便是顺着桥面的裂口直直地坠了下去。 就在人们惊恐万状地大声呼号事,那侍卫群里冲出一个高大的侍卫,毫不犹豫地从桥头,腾地跳下了山崖,一头扎进那汹涌的大河里去。 就在这已经过了桥的女王的新任皇夫,竟然下了马车,身形动作利索得如同武夫也一起跳入了大河里。 这瞬间的事情简直让人来不及反应,待到肖青窦勇来到崖边也准备跟随着骁王往下跳水救人时,那涛涛的水浪早就卷着落水的牛车一路远去了…… 这时反应过来的女王也是神情冷峻,大声喊道:‘不要再往下跳了!快!到前面的船坞那划小艇救人!不然人入了水都是要被水浪卷走的!” 在伯夷的地盘上,竟是出了这等惨祸。伯夷女王的心内也是发急,若是那侧妃真有个好歹,她可是没法跟大齐的二皇子交代的,一旦因此交恶,岂不是为祸了百姓? 而且……那妙闲也是!为何不管不顾地自己看跳下水救人了?她在游历淮南的时候,无意中认识了这位美貌的道士,当时便是倾心得很,奈何他一心向道,无意红尘。 后来竟是机缘巧合,他来到了伯夷,在自己几次三番的撩拨暗示下,终于懂了凡心,愿与自己共结连理,她原是准备举行一个更加隆重的庆典的,这趟才不算辱没了妙闲的绝色,可是他却摇头拒绝,说不必劳民伤财,只在寿宴后补个过礼,祭拜了山神便好,就是连邀请宾客的帖子都不用浪费着发两遍了。 这等忧国忧民的男子,可真是贴心的妙人儿,可是这心上之人如今以身犯险,直让那伯夷女王也是心急如焚。 却不说桥上的混乱,飞燕在突发的险情中什么都来不及反应,直觉得在一阵木板断裂的巨响里,连人带车子便直直地了落下去。 在下坠时,她只能拼命地吸气,以求一会落水时能坚持得久一些。 由于有一些高度,当牛车砸在水面上时,那水花击打得皮肤都是隐隐作痛。飞燕只能清醒着自己略通些水性,在入水的那一刻及时屏住了呼吸。 那拉车的是水牛,只要它们能摆脱身后的马车,便一定会自行泅水,如果能攀附在牛身上的话,并定能坚持到营救的时候。 心内虽然冷静地盘算着应对之策,可是待入了水里便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了。被水浪拍打得人变得发晕不说,根本就睁不开眼,看不清周围的环境、人在水里如同落叶一般打了几个璇儿,隐约听到不远处发出了牛叫的声音,飞燕直觉的自己的小腹似乎被什么重物撞击一下,顿时张嘴连呛了好几口水,然后便陷入了无尽的昏沉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终于渐渐有了些意识,只觉得自己躺在一处柔软干燥的床榻上,有人用手轻抚着她的面颊,嘴里轻轻地唤着:“燕儿……” 一片昏沉间飞燕竟然还当自己在骁王府内,不由的缓缓抬起了手,握住了骁王那作怪的手指,嘴里轻唤:“殿下,莫闹……”只是那说话的声音异常沙哑,喉咙疼得再也没法合眼。 可是待睁开了眼儿时,飞燕竟是一愣——眼前哪里是骁王?竟是久久不见的樊景,他因着飞燕那一句“殿下”,正一脸晦暗不明地坐在她的床榻之边。 第123章 飞燕只觉得脑袋“嗡”了一下,她想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身上只穿着贴身的裲裆,便是拉住了盖在身上的被子,因着嗓子嘶哑也不能再说话,却是一双凤眼愤怒地盯着樊景无声地控诉着他的轻薄。 樊景苦笑一声,心里却是不是滋味,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的燕儿——那个坐在马背还显得小小的丫头,会这般如临大敌地望着自己。 早因那句“殿下”而口里微微发苦,可是对着飞燕却是强忍着不发出脾气:“你的衣服是我让屋主的妻子帮你换上的。”他素来是知道飞燕脾气的,因着自己娶了阿与,燕儿一直没有解开心结,此番终于了了心愿让她回到了自己的身边,总是要小心翼翼些才好赢回佳人的芳心。 飞燕飞快地瞟了一眼,果然这屋子不像是什么豪华的居所,帷幔都是些粗麻混着素棉织成的横纹粗布,桌椅摆设也是有些粗陋的模样,但是幸好打理的还算干净,这时,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打扮朴素的村妇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入了屋内,摆放在了桌子上后,朝着樊景拘谨地施礼便退了出去。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