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唇微翘道:“当真是服侍得比侍女还要体贴,这样柔顺的解语娇花,本王还真是有些迫不及待要养在府中呢,不知小姐可否体谅本王的相思之苦?” 尉迟飞燕没有撤回手,任着二殿下无礼地轻薄着,也刻意放揉了声音道:“殿下,奴家叔伯府上的门窗也是要换的,可是银子不够了,可否请魏总管再支出些银两才好,奴家每次提及,总管大人总是推三阻四的,当真是有些啰嗦……” 解语的娇花依然是表情温婉,可惜这般铜臭当真是大煞风景,骁王松了手,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这位未来的侧王妃,说道:“一会本王便让总管将银子一起跟小姐送到府上……只是本王现在因着你的缘由,被父王罚着薪俸,还望小姐莫要太铺张,免得入了王府,要跟本王一起喝粥咽糠,好好地熬度一番了……” 新宅修整完毕,叔伯一家终于是要搬家了。 买了两挂爆竹在街角噼里啪啦地点燃后,叔伯扶着梯子将红布包裹的一本诗经,还有砚台和银锭系在了大梁之上。 这时从前梁延续下来的习俗。新屋乔迁,主人家在房梁上悬挂些祈福之物。尉迟的老宅子里悬挂的是先祖留下的一把弓箭还有当年加封侯位时所用的祭器,暗示着尉迟府上乃武将建功,世袭侯位,后代也应该是继续军中建功福禄不断。 可是现在叔伯倒是变得实际了些。儿女们通晓些书画,不作睁眼瞎便好,其实这度日最离不得是银子才对,有钱在手,吃穿不愁。 可惜这等浅显的道理,是以前最不懂的。 乔迁的家宴,请的无非是叔伯的一些老朋友。除了城门官儿李大人外,又多了几个许久不走动的面孔。 比如现在正在户部担任侍郎的孟大人,还有几个尚在朝廷为官的前朝旧友们。 不过先前已经好久没见他们与叔伯相聚了,在皇上宣布尉迟瑞恢复了侯位后,才渐渐有走动起来了。 尉迟瑞倒是没有因为这内里的人情冷暖寒了心肠,只是一味地觉得旧友相聚甚是难得,倒是让他想起许久不曾有过的快乐。 不过这酒席之上也是分出了高低上下。在座的所有人中,要数这孟大人官运最劲,难免成了众人阿谀奉承的对象。孟大人不大动筷,只浅浅饮了几口薄酒后,略略鄙夷地看了看厅堂外间的那两个桌席上的宾客。 尉迟侯爷一共请了三桌酒席,除了离间儿坐的俱是以前的官宦旧友外。外面那两桌请的却是些尉迟瑞暂居在弄堂胡同里的左邻右舍们,尉迟瑞感念初堕凡尘时,幸蒙了这些邻里的帮衬,才不至于分不出油盐酱醋,五年的时光倒也不短,每日拎着把竹椅在门口与邻里聊些家常倒是愈加的亲切。此番乔迁,自然也是一并请了他们吃酒。甚至还有那绣坊掌柜一类的商贾人物。分成男眷女眷共开两席。 可是这番名单,在孟大人看来便是斯文扫地了。若是不是要提点一下这位新封的侯爷,孟大人是一刻都不想呆的。 “尉迟侯爷,下官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看孟大人放下了酒杯开口说话。尉迟瑞连忙满脸堆笑地说:“孟大人不必太过客气,老朽这侯位不过是承蒙皇上厚待。赏赐下来的封号而已,在桌的诸位里,顶数您身居户部要职,身为朝廷二品大员,前途不可限量,以后小子若是考取了功名还望孟大人提点一二呢!” 孟大人被拍得甚是舒服,面露得意地捋着胡须言道:“老侯爷谬赞了,如今您的侄女被皇上亲封为侧王妃,以后贤侄得了堂姐的庇佑,前途不可限量啊,岂会用到老朽?只是……不知尉迟老爷有没有带着未来的侧王妃去那国舅府上拜会过国舅夫人与小姐?” 这位孟大人突然口出此言并没是酒喝得微酣了。实在是受了国舅夫人的耳提面命才来与这尉迟瑞叙一叙旧交情的。 自从皇上下了册封尉迟飞燕为二皇子侧妃的诏令之后,便再也不提以前允诺过了将女儿嫁与二殿下为正妃的事情了。 因为府上老二沈康的胡搅蛮缠。二皇子似乎也是有些恼羞成怒,她让大儿子沈建去拜会二皇子,可是骁王他总是推脱着不见。 国舅夫人心里也是着了恼,虽说骁王贵为皇子,可是也不能如此将自己的舅舅不看在眼里。再说,这身份提不上台面儿的侧妃反而比这金枝玉叶的沈家小姐先入了王府,简直是荒唐透顶,满京城的权贵皆是明白这内里的缘由,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在暗暗惊诧于二皇子如此不得大体的同时,各个府宅里皆是拿了这沈静雅当做了警醒小儿女的样板儿——看看,放着父母长辈安排的大好姻缘不要。舍弃了去做太子妃,反而眼巴巴地去求着去嫁圣驾面前失宠的二皇子,结果到头来,却是要将全家人的脸面甩在长街上让众人非议,当真是醒世恒言里的一出折子了。 左思右想,二皇子向来不是个能低头的,沈家的脸面也不能不要。就只有这始作俑者尉迟家的这个妾室出面了。 若是她肯着先来沈府赔罪,表示皆是误会一场,又身为妾室先来向未过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