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视线朝宫主那白净的额头一瞟,果断转头各回各家,就连尤姜都躺下来把被子重新拉了上去,只道:“散了散了,回去睡觉。” 虽然他们没表示,但何苦清晰感受到了大家心中的嘘声。为了证明自己没有小题大做,连忙开口:“等等,你们不觉得这样很有问题吗?谁会没事亲别人额头?” 整齐一致地看他,大家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用行动代表了言语。 千仞随手从房顶上拎了只猫凑到额头前就亲了下去;秀娘拉过云侧朝额头就是一吻还留了道胭脂印;云侧左瞧右瞧没找到对象,跑到床前拉起尤姜就在面颊上完成了接龙动作;至于尤姜,他倒是没继续刺激何苦,他只是按住云侧就是一顿胖揍。 好吧,以极乐宫的开放风气,大概,亲一下额头确实是打招呼级别的接触。 经过大家亲身证明,何苦总算确定何欢没存旁的心思,只是,他又觉得那家伙该不会和千仞一样只当逗了逗猫儿狗儿,如果是这样,那他的地位未免也太低了点。千仞是最了解何欢的人,何苦总觉得他的猜测最为精准,一时也有些胸闷,没甚意思地对众人挥手:“我想多了,大家回去睡吧。” 原以为这就可以散了,未料看了眼众人,千仞反倒翻窗进来了,只道:“反正都来了,把事商议了再走。” 闻言,云侧一脸疑惑:“我们不是来听墙角的吗?” 对于这个一根筋的新护法千仞也是无语,只纠正道:“你们是听墙角的,我是来回报消息的。” 再次确认了这个门派果然只有大护法二护法在认真干活,何苦内心感叹一番,给秀娘和自己搬个座儿就认真听了起来。 原来在何欢带上林暄出去后,千仞也是潜入了三大门派留宿客栈。谁知这玄门居然只有两间客房,他潜上去一瞧,竟是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看起来脸生得很,应是从未在江湖行走过。他们修为不过金丹,在少年中自然已属天才,要代表玄门却是远远不够。心觉此事有问题,他便回来试图向何欢禀报,谁料正撞上了这一幕。 听他说完各门各派的布置,何苦内心感慨第一杀手就是厉害,不动声色地就打探到了这么多情报,要是认真起来只怕那客栈里没几个人能活着走出来。只是,这玄门弟子倒真是太不正常了,当即就问:“林暄这小子在门派人缘这么差?” 对他摇了摇,千仞认真回:“弟子被抓,就算只为了玄门颜面,邀剑客也不可能置之不理,我认为事有蹊跷。” 玄门这事自然是有问题,只是尤姜瞧了瞧何苦,还是问道:“你确定我们要和少宫主讨论这里面的蹊跷?” 这话里的嫌弃就算是何苦也听出来了,无奈地摸了摸鼻子,紧接着就听身旁秀娘竖眉怼了回去:“你敢在宫主面前谈玄门?” 在何欢面前谈玄门?上一个这么干的林暄要不是有何苦现在可就已经废了,有了前车之鉴大家自然不会选择去作死,于是两人都噤声了。 见他们如此,何苦内心感叹一番还是大姐姐好啊,只对他们笑了笑,非常清楚自己的定位:“你们说,我转达。” 尤姜虽然经常放飞自我,做正事还是比较靠谱,靠在床上想了想,便问:“玄门会不会是路上耽搁了?” 看着他,千仞眼眸一动,开口:“以邀剑客仅次于青虚子的修为,要拦住他且一点风声也不漏,唯有渡劫高手可以做到。” 默默和他交流个眼神,尤姜的脸色有些阴,只问:“千仞,以宫主和玄门的牵扯,若要玄门全力进攻极乐宫,你会怎么做?” 此问一出,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千仞立即就接道:“不计一切代价击杀或者困住邀剑客。” 两人意见达成一致,尤姜勾起嘴角,冷冷一笑:“正因为不可能,所以一旦成了,所有人都会相信是宫主所为。看来,这场正邪之战,有人比我还想要打啊。” 听了他们分析,何苦也知道八成有人正准备了一口大锅朝自己扣过来,也是万般无奈地感慨:“这可是真正的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啊。” 这口极可能把青虚子掏出来的锅这里自然没人想扛,思虑了片刻,千仞果断道:“尤姜你马上回宫调集人手查探邀剑客行踪,我想办法探探那两名玄门弟子的口风。” 说着又看了看身边众人,对围观群众下了逐客令:“秀娘,你带少宫主和云侧回去休息,我们再讨论些细节。” 何苦心知自己没什么江湖经验留下也没用,想着等何欢醒了再商量对策,便也听话随秀娘出了门。 见他们走远,千仞检查一番门窗,回头就见尤姜已是全副武装,白日扮演的儒雅气息一点不留,隐隐还能闻到血腥味的披风盖住身体,手上扣着法器奈何扇,虽已准备妥当却未行动,只望着他,认真问:“如今只剩你我两人,你认真回答我,少宫主之事,宫主真的是闹着玩的?”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