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纸?? 他从抽屉里找出便签给她。 于是,她又问,“有没有笔?” 他警告的目光射过来。 她无辜地耸肩。 拿她没办法,他从迷彩服的口袋里掏出笔给她。 樊希眼珠子转一圈,拿着笔写了几个字,然后将纸折成千纸鹤,方方正正,折得很漂亮。 “千纸鹤。”她在他面前伸手晃了晃,“听说过没?” 尼尔斯点头,“我去过中国。” 樊希一脸惊讶,“去参加最强大脑么?” “……” 她耸肩,手一挥,将纸鹤卡在他头发里。 尼尔斯伸手拿下来。 撞见他询问的目光,樊希微微一笑,道,“我在中国的地址和电话。” 她又飞快地加了一句,“我的,纯私人的。” ☆、44|9.21| 樊希经不住疲倦的侵袭,昏昏沉沉地坠入梦乡。 尼尔斯一夜没睡,在这种地方,两个人中总要醒着一个放哨,这个人自然是他。 他是男人,他肩负重责,义不容辞。 夜,并不漫长,到破晓也就短短的四个小时,不过两百多分钟。眨眼即逝。 目光落在她脸上,素颜,但气场依然在,还是女神,还是高高在上。 他撩开她的头发,乘机将手指在她眉眼间划动,描绘出她脸部的轮廓,眼底流露出一丝温柔。 她说,这是她最丑的时候,因为没有化妆。 但是,他却觉得是她最美的时候,因为没有伪装。 她的妆容,是她的面具,越是精致,越是假。 他将她的千纸鹤拆了,上头是她的地址,中英文都有,还附带着电话号码。他扫了一眼,也只需要一眼。 阿富汗是他们的交点,之后,也许就是背道而驰。他会去找她么? 心里的答案很明确,是否定的。 她要的是一个满足*的男人,可以是任何人,只要合她眼缘。 他要的却是一个填满心的女人,不可能是任何人,必须相爱交心。 两个世界的人,走不到一起,没有将来。 他将写着地址的纸片揉成团,扔进了烟灰缸,和烟头一起。 过了一会儿,天开始破晓。 尼尔斯推醒樊希。 她头一沉,一下子惊醒,睁着一双黑眼,带着一丝迷茫。 “喊你看日出。” “……” 她无语,闭上眼继续睡。 尼尔斯再度将她喊醒。 樊希暴躁地扯了下头发,怒道,“你到底想干嘛?” 他脸上依然淡定,“沙漠中的日出,恢弘壮观,一辈子,也许只能瞧见一次。” 樊希还没完全清醒,没力气和他争辩,从烟盒里取出一支烟,塞在嘴里,吧嗒一声,点亮。 抽了一口,才找回些精神,抬头望向远方。 第一丝光芒已经破开黑夜的重围,慢慢地展露锋芒,大地万物开始苏醒。 樊希又抽了一口,目光四下游移,突然就瞧见了自己的纸鹤,下场悲惨地躺在烟灰缸里。她皱了下眉头,用两根手指夹起这团被揉皱的纸片,狐疑地道,“为什么扔了?” 尼尔斯面不改色,“不需要。” 她心一跳,无法掩饰眼底的阴鸷,“为什么?” “不是一路人,不进一家门。”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车里骤然安静了下去,似乎连温度也降低了几度。 这不识抬举的臭男人! 她樊希是什么人?人们心中的女神!就是她放个屁,都是香的,都会有人来抢。可他却满不在乎。他越是不在乎,她就越是要他在乎。 樊希眯了下双眼,深吸一口气,勉强将心中的怒火压了下去,冷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