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英道:“今时不同往日,我今日绝不会再犯糊涂,何况杨姑娘身份也不同了,我便是要犯糊涂,也犯不到你身上去。”她现在是穆振朝的未婚妻。所谓朋友妻,不可欺。他还没混账到非礼朋友妻的地步。 杨雁回叹口气,只得随他下了车。李嫂子叫道:“姑娘。” 杨雁回道:“放心,不会有事。” 杨雁回随后选了一处茶馆,进了一间雅阁。她觉得秦英这小子酒品不好,如今又喝得有五分醉了,再喝下去,谁知道他会干出些什么来。所以,还是选茶馆安全。 依着秦英的意思,李嫂子和秋吟都被杨雁回安排在雅阁外头守着。 坐定后,杨雁回打量秦英一眼,问道:“苏姨娘没了?” 秦英道:“是,我娘她死了。临死前,她什么东西也吃不下,躺在床上整整疼了七天。无论我强行灌她什么药下肚,都不能让她舒服一点。直到死了,她才不疼了。 杨雁回不语,只是默喝了杯茶。 秦英忽然问道:“你心里是不是觉得很痛快呢?” “我为什么要觉得痛快?” 秦英道:“从我第一次见到你,只要你在我们家出现,我娘就会倒霉,我们家总要出些状况。杨姑娘,你真的和我们没仇么?你帮着秦太太对付我娘,后来又放火烧我家,这一次,往秦家送那套首饰的人也是你。” 杨雁回暗自思忖,放火的事要不要继续抵赖?她就知道,等秦英脑子清醒后,还是会怀疑她的。只是这小子虽说依旧疑心她,却再没为此事找过她麻烦了。 秦英又道:“杨姑娘也不必抵赖。当初我一时糊涂,被你糊弄了过去,事后我又查过。我记得元宵节那天,你摔倒在一个铺子前。后来我想起此事,特地找到那家铺子问过,他们元宵节那日,丢过火镰。” 杨雁回低头喝茶不语。 秦英又道:“只是当时反正家已经烧了,那些奴仆也处置了,我便放你一马罢了。” 杨雁回听了这话,干脆抬起头道:“火是我放的又怎么样?你也该想想,我为什么要放那把火!” 秦英不言语了。他要不禁锢杨雁回,杨雁回何必烧了秦家。 杨雁回又道:“我们有什么仇?若非说有仇,那也是你一次又一次主动来惹我。” 秦英好笑道:“杨姑娘,我若是告诉你,中秋那次,如果你执意不从,我最后也不会对你怎么样呢?那晚我吃了那么大的亏,但也没有把你的丑事说出去不是?” 杨雁回听得这话,气得只是冷笑,忽然抬手,重重给了他一耳光:“我告诉你,我早想打你了!每次想起那晚,我就想砍你几刀!你还好意思把自己说得像我的恩人一样?!” 秦英本就带了酡红的面上,又渐渐浮起五道指印。 不待秦英发火,杨雁回起身,推开窗子,指着下面的街道,怒道:“你现在就对着底下嚷出去好了,就说花浴堂杨家的姑娘,有野男人!” 穆振朝反倒没辙了,只是端坐着不肯动。 杨雁回冷笑道:“你说你那晚会停手,我凭什么信你?我只知道,我怎么挣扎都掰不开你一根手指头。真对不住,我一点也不相信你今天的话。在我看来,当晚如果不是俞谨白经过,我早就完了。我和俞谨白清清白白,无论当初还是现在,什么都没做过。当初甚至,我心里根本没有他。是你自己有问题,你当时满脑子男盗女娼,不过是看到有个男人救了我,我们又认得,你便硬要往那里想罢了。如果现在有个人闯进来,看到我们两个坐在一起喝茶,难道便要怀疑你我之间有苟且吗?你差点毁了我清白,过后又平白怀疑我与人有私情。难道当时俞谨白经过,为了避嫌,便不该来救我才对么?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 秦英一时竟哑口无言。 杨雁回又嘲讽道:“其实你骨子里还是跟你娘有几分像的。同样都那么狠毒。我当初不过是年幼不懂事,说话太冒失,惹你不快罢了,你仗着喝醉了,就耍酒疯,要毁人清白。” 秦英垂眸:“对不起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