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腾了好一会儿后,俞谨白这才带着孩子们回屋休息。女孩儿和男孩儿的屋子不在一处,俞谨白这次自然是来了男孩儿们的地盘。男孩儿们人少,屋子也小,也不如女孩儿们的屋子干净,女孩儿们不爱进来,便只在外头玩。 俞谨白是这里的孩子头儿,男孩儿们见了他,一个个跟狗腿子似的,将他侍奉的活像天王老子。两个约莫十岁左右的男孩,很快抬来一张太师椅给他坐。俞谨白大大咧咧坐了,身子斜斜倚着一边扶手,还将两条腿翘在另一边的扶手上,又对两个抬椅子的男孩道:“你们把张老先生的椅子抬来给我坐,也不怕他回来揍你们。” 一个男孩道:“你敢坐张老先生的椅子,我们自然敢抬。只要俞大哥愿意坐,皇帝老儿的龙椅我也抬过来。” 俞谨白道:“这话说的也忒大不敬了,当心张老先生真的揍你。” 另一个男孩则问道:“俞大哥,你今日怎么换了身衣裳?昨儿那身呢?”俞谨白往常来育婴堂,从未穿过这般崭新的衣衫。 俞谨白摸着下巴,叹了口气:“为了多看几眼俊俏小姑娘,我便让那件衣裳牺牲了。” 一个十来岁的男孩,给俞谨白倒了碗凉白开端了过来。听到俞谨白这么说话,男孩十分惊奇,连水都忘了递给他:“俞大哥,你你你……你也喜欢看俊俏的小姑娘?” 平日若有年轻俏丽的女子从育婴堂前经过,他们一旦发现,总要躲在暗处偷偷瞧几眼。可是俞谨白似乎对此全无兴趣,还为此取笑他们。乳娘林嫂子的女儿英英,现年十五岁,生得又白又俊,别提多好看了。英英每次一来,他们的魂儿大半都要给勾走了,眼珠儿总是偷偷跟着英英打转。偏偏俞大哥每回瞧见英英,只是淡淡打个招呼就不多言了,正眼都没多瞧过她几眼。可是俞大哥今日竟然说,他为了多瞧几眼小姑娘,情愿牺牲了一件衣裳? 俞谨白将男孩手里的碗端过来,喝了口水:“这个姑娘不一样,她比旁的姑娘都好看,还……还特别淘气。”说完,又喝了一口水。 男孩儿道:“咱们院里的念珠儿也淘气。” “噗”,俞谨白将一口水全喷了出来,“念珠儿才几岁呀?”言罢,俞谨白一只手托着碗,另一只手又开始摩挲下巴。那个叫杨雁回的小丫头,不光淘气,还淘的和旁人不一样。乡野女子,野性的他见过不少,淘气的也见过不少,可没有一个如杨雁回那般的。 看她穿戴打扮,应当是个殷实小户人家的小姐。可这个小家碧玉的行动举止,却又透着股大家小姐才有的气派。乍看她似乎和其他乡野女子无甚分别,细瞧举止还是颇为讲究的,就连淘气玩闹时,也绝不会叫人觉得粗俗难看。高门显贵家的小姐他是见过的,村姑俗妇他见得更多,还是头一回遇见这么合他眼缘的女孩儿。 其实俞谨白若要进那鱼塘里,本不需要将铁丝网弄坏。他是故意用钳子将铁丝网弄了个窟窿出来,好让路过的小孩钻进钻出。如此一来,那看守鱼塘的老头儿势必要耗费心力来补好铁网。以他的能力,弄坏铁网小菜一碟,可那老头儿想补好铁网,就不知要费多大工夫了。搞完破坏后,他还将钳下来的铁网抛进了水里。临走忽然馋了,便进鱼塘里插了条鱼出来。待要走时,闵氏一行来了。他这才发现,那片鱼塘主家的小姐,便是他在半路上看到的貌美女孩儿杨雁回。 俞谨白一时心动,便故意逗女孩儿笑了一场。他装可怜时,看她那样子,显然也是真心同情他的遭遇,可见她不止生得美,还是个心地善良的女孩儿。想及此处,俞谨白心道,或许他不该随意弄坏人家的铁网。万一杨家的人发现得晚了些,进了小偷可怎么办?又或者与他家结怨的人,在鱼塘里动些手脚怎么办? 一个男孩儿开口打断了俞谨白的想入非非,问道:“俞大哥,你快跟我们说说,那个姑娘到底有多美 ?” 俞谨白挥挥手:“去去去,小小年纪如此好色,若给张老先生知道,看他不拿藤条抽你。” 男孩儿吐了吐舌头,忙道:“我们平日里再规矩不过了。”心下却道,俞大哥刚才的模样才叫好色哪! 这时,忽听外面一个女孩儿叫道:“云泽哥哥和云浩哥哥回来了!” 又听一个女孩儿惊呼道:“云泽哥哥你的脸怎么了?云浩哥哥,你的胳膊怎么了?你们的竹筐呢?” 俞谨白听着像是不好,忙起身出去看。但见院中站着两个颇为狼狈的十二三岁少年,他两个衣裳破了好几处不说,一个脸上乌青一片,另一个右手托着左胳膊,一副疼痛难忍的模样。 两个少年见到俞谨白,仿佛在外头受了委屈的小孩儿见到了爹妈一般,齐齐叫了一声:“俞大哥。” 俞谨白忙问:“怎么回事?” 云泽一脸愤愤不平,将自己的遭遇一五一十告诉了俞谨白:“我采药时找到一片鱼腥草,高兴坏了。想着除了给院里的孩子们用,余下的还能卖不少钱。可偏偏有几个詹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