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故意设计推他们下水。 可无论真相为何,这一局,是他们输了。 岳停云没给她喘息的机会, 接二连三地发问道: “擅自动兵,敢问太子哥哥可曾问过父皇的意思?谋害有功之臣,王益是受何人指使?太子妃娘娘您满口‘宋阁老贪污受贿’,又可与此事有关?还请娘娘随本王一同回宫,给父皇和朝中众人一个交代。” 荒唐!老皇帝都病入膏肓半死不活了,还有什么可交代的?如今京中大小事宜皆由岳停风经手,谁敢拦她曲璟言?谁敢动她! “陛下一病不起,尚无力听本宫申辩。父皇一向颇喜本宫与皇孙,陇西王大人若是擅自惩处了本宫,就不怕陛下醒后怪罪吗?” 岳停云瞧着她这副狗急跳墙的样子,非旦毫无畏惧,反而不住冷笑,他冷语道: “太子妃娘娘这般急于自保,是决意把昨晚的罪都认了?” 曲璟言噤了声,整个宋府大堂一片死寂,众人的目光皆望向曲璟言,有的捏起一把汗,有的则持着看戏的态度。 如此愚笨,当真无可救药。 曲璟言低下头,瞥了一眼带着镣铐的王益。 岳停云对王益用了刑,昔日拜高踩低态度嚣张的太子近侍此刻浑身是血,两条腿伤可见骨,模样狰狞,恐怕以后再也无法正常行走了。 不中用了。 曲璟言咬咬牙,狠下心来。 她忽地和变了个人一般,抽噎两声,杏眼湿润,声泪俱下,好一个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王侍卫,太子殿下平日里待您不薄,您为何要如此恩将仇报,擅作主张,往殿下身上泼脏水啊。” 岳停云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头,一阵反胃,才听了两个字便知道这女人又要开始做戏了。 “王侍卫,殿下一向待宋阁老恭敬有加,从来都欣赏他的正直清廉,您怎能因为一己私欲苛待殿下的恩师呢?您这让殿下还有何脸面见宋阁老啊。” 曲璟言捻着红底双鲤鸳鸯手帕,眼角的淡粉色胭脂尽数晕开了,她哽咽着,一顿一顿,仿佛已是心灰意冷: “殿下如此信任您……呜……殿下他把东宫近卫的调令符都交给了您,王侍卫,您竟、您竟……你好狠的心啊!” 岳停云勉强拨弄着腰间的剑鞘听了半晌,后来实在挺烦了,挥挥手,对曲璟言道: “奴才不中用,杀了便是,太子妃娘娘若不愿亲自动手,那便交给本王吧。” 跪在地上的王益蓦地愣住,最后痴痴地看了曲璟言一眼,见曲璟言面色冷淡,也无开口求情之意,便知晓他已成弃子,再无转还之地,黯然死了心。 东宫近卫营皆是对岳停风忠心耿耿的死士,哪怕千刀万剐、受凌迟之刑亦不会出卖主子。自知命数已绝的王益冷笑一声,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挣脱了两名拽着他的侍卫,向宋青时身后的珊瑚迎门柜撞去。 霎那间,血溅三尺,白浆崩裂,王益自撞柜角,一命呜呼。 宋青时从未见过这等血腥场面,她站的位置离王益极近,几乎吓得失了魂。好在尚未等她的裙角被鲜血沾湿,一双大手温和地捂上她的双眸,另一只手搂住她的腰,带她避开那处。 那是一只舞刀弄剑的手,手掌很大,皮肤粗糙,布满老茧,五指却十分细长。他的掌中带着热气,动作极尽温柔。 是岳停云。 他俯身在她耳边温声道了句: “莫怕。” 昔日与她个头差不多的少年,如今已比她高出一大截,岳停云声音低沉,带着温热的气息,吹得宋青时不自觉发软。 亏得他还有分寸。 岳停云没在大庭广众之下冒犯宋青时太久,他很快松开了她,将她拦在身后,避免撞见那尸体血肉模糊的惨状。 同样呆若木鸡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