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宋青时上辈子的记忆,老皇帝起码活得比她长,她上辈子十九岁尚未离世,老皇帝应当不至于这么快便要驾崩了。 “奴婢才不敢胡言乱语呢!”芙蕖撅着嘴反驳道:“听翠花说,昨晚已经有密探送信出城联络在外的几位皇子回京了,千真万确。” 宋青时皱着眉,半信半疑地继续问道: “怎会如此,陛下为何会突然病得这般重。” “嘁。”芙蕖从鼻子里轻哼一声,冷语道:“还不是那太子岳停云,前些日子去江南寻访时带了七个歌舞美姬回来献给陛下,陛下沉迷美色纵欲过度,方才……” “荒唐。”宋青时指尖一撩拨,撩断了那鹿角杉木古琴弦,发出不和谐的尖锐声响。 “奴婢也觉得甚是荒唐,那太子妃曲璟言整日里在京城四处设宴,拉帮结派,这太子也不是什么好鸟。多亏小姐当初没嫁给他,否则现在不知道要遭多少人背地里白眼。” 芙蕖虽说话冲了点,但句句在理。宋青时身在京城,又怎会不知岳停风和曲璟言二人的做派。两人虽尚无能力明着挤兑她宋青时,所作所为相比前世却有过之而无不及。 岳停风在京中四处勾结同党,曲璟言也时不时设宴邀请各家官员的夫人。毕竟英雄难过美人关,朝里的大臣们晚上经夫人们吹吹枕头风,天长日久自然便心向岳停风更多了。 最令人不齿的是,据宋青时的父亲宋阁老反应,岳停风似乎借着其岳丈西北大将军曲氏的职位之便,与异族藩王们有所勾结,竟想借助外族之力登上王位,着实令人震惊。 岳停风此番做派,自然惹得不少清正廉洁的大臣心有不满。事实上这些年来,就连原本属于□□的宋阁老宋国忠都有意疏远岳停风,在朝中大事上也多半保持中立。 而岳停风今日竟如此心急,敢直接把手伸到他父皇身上了。 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宋青时冷笑一声,悄然站起身来,提笔研磨开始写信。 “父亲如今尚在邻县探望旧友,朝中出了这么大的事,应当通知他尽快赶回。” 宋青时将包装好的密信递给芙蕖,让她连夜想办法叫人交到宋阁老手中。 黑云压城,疾风满阁楼,是暴雨将至的前兆。 朝中,恐怕也要有大变动了。 作者: 皆さん、すみません!芸香昨天贪吃跑去外面搞了一天烧烤,今天又贪玩跑去乡下钓鱼了,所以只憋了两千字的短章苟完了榜单! 但我发誓下章停云一定就回来了!会发糖的!骗你芸香是狗!么么啾√ 第二十章 暴雨如注,电闪雷鸣。 豆大的雨点敲打着马车的木质窗棂,发出剧烈地啪嗒声,行至悬崖附近,打马的车夫和车上的乘客皆绷紧了神经。雨天路滑,夜里能见度极低,此处路况不好,一不小心便会出现生命危险。 坐在马车上的青衣老者,正是当朝的内阁首辅宋国忠。 年逾花甲的两朝老臣原本告假去往邻县探望受伤旧友,今日午时突然接到其女宋青时从京城寄来的书信,得知朝中恐有大变动,便立刻连夜驱车,执意赶回京城。 不料天公不作美,竟下起滂沱大雨来。 宋阁老抓紧雕花窗棱,努力让他这具经不起折腾的老躯少受些颠簸,一边思考着回京后的对策,一边祈祷着能平安到家。 忽地,前面的马匹发出一阵尖锐的嘶鸣,整个马车悬空翻起,向后倒去。 天旋地转,宋阁老抓紧完全颠倒的木窗,整个人被压在沉重的木板下,皮肤触到冰凉的雨水,寒冷刺骨。 似乎是伤着老寒腿了,宋阁老痛苦地呻/吟着,枯瘦的手指扒着车窗,欲图呼救,勉强睁开被雨水打湿的浑浊双眼,入目却是点点火光。 一个、两个、无数个!无数个火把在陡峭的山崖上闪耀,在阴森的雨夜让人不寒而栗。 是一支军队。 宋阁老只觉毛骨悚然,他还未来得及思考出对策,一双沉重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