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那侍女便拎提着空了的食盒回来交差了。琅王先是不经意问她,那韶容公主可曾带话? 侍女摇着脑袋道,她未曾见过公主,只是那公主身边的丫鬟接食盒时道了声谢。 琅王不信,伸手去过侍女手里的食盒子,在侍女诧异无措的目光下,打开盖子上上下下好一顿翻找,也没见了什么书信的半个毛影儿。 琅王最后摔了食盒盖子,心内再次确定,这拿乔儿的小娘可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其实琼娘还真不是拿乔。 银两全失的打击甚大,想着自己重生以后,处处亲力亲为,站在油锅前日日熬度坚持,结果所有的艰辛全没了回报,直让琼娘有些心灰意冷,一蹶不振。 但是她心知,这颓唐的日子也只有这么几天,回去之后,大把的挠头事且等着她处理,哪里还能这般沮丧? 皇帝赏赐的田地不好变卖,但是可以质押,少不得要借些高利的钱贷周转……这件事情也给了她一个教训,不可依仗着重生,便以为窥得先机可以步步为营。 以后行事且得周密些,免了这等一子落错,满盘皆输的下场。 待琅王派人来送吃的时,琼娘也不让自己多想。 既然不可给予,还是少开尊口去求人家吧!琅王肯不计前嫌,给病中的自己送吃食,也算是顾全了之前的点点情谊,自己总不好打蛇上棍,一味不知好歹的纠缠吧? 这么想着,也全没了胃口,只披散长发,恹恹地倒在床上,准备这般躺着消磨了无聊的一天。 哪里想到,正混沌得半梦半醒之际,突然有一双大手覆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琼娘本以为是喜鹊,可是略缓过神又觉不对,喜鹊哪里来的这么大的手? 待得睁眼一看,琅王正坐在床边,皱眉低着头看她:“只一日没见你,怎么折腾成这样?” 这王爷倒是钻房入户的好手,若是以后造反失败,被迫流入民间,应该也不愁糊口营生…… 躺得久了,思绪也麻木了,琼娘都懒得质问他为何不请自来,偷偷入了她的闺房,只这么肿着眼儿,直愣愣地看着他,一股子委屈的眼泪,竟这么莫名其妙地流了出来。 第67章 琅王以前是见过这小娘哭的, 就是一边哭一边打他这等子没了章法的事儿也是有的。 但是像现在这样, 小娘安静地躺在枕榻上,披散着头发默默流泪的模样却是第一次见。 当下心里竟是有些着慌之感,便自将她抱起,低头贴着她湿润润的脸道:“怎的这样?可是哪里不舒服?” 琼娘靠在他宽实的臂膀里,轻轻吸了吸鼻子, 努力平复了心情后道:“没有什么, 不过是一时头痛,现在已经好多了, 请王爷莫要挂念。” 楚邪盯着她的头璇儿, 一时有些看不惯琼娘少见的无精打采的样子。 这小娘在柳家养了十五年,别的没学会,贵女的矜持来了劲头时, 那是十足十, 若是等她开口, 便要天荒地老的架势, 当下开口问:“你之前给本王的书信上写了什么?” 琼娘张了张嘴, 却不知怎么开口。 不过她突然想明白一件事情,就算琅王这辈子改变心意不再造反,可是尚云天已经先入为主,却辅佐了太子,是绝不会放过琅王的。 那运河被堵住, 不光是堵住了她的商路, 更是堵住了琅王的先机。没有运河, 江东就不可能像前世后来那般成为南北的枢纽,为琅王屯兵积粮提供有利的条件。 琼娘自觉如今受了柳萍川和尚云天的两面夹击,岂不知这楚邪也是与自己同病相怜,可能还不如自己,被人围堵而不自知。 想到这,琼娘再顾不得矜持,倒也不怕这琅王回绝自己丢了脸面了,只急急道:“王爷,你听说了朝中有人反对挖凿运河吗?” 楚邪心内诧异,没想到她竟然开口便是这等朝中的要事,只眉头微微一皱道:“这与你何干?” 琼娘咬了咬唇说道:“我原是以为运河开凿必定顺利,便定了两艘货船,只待运河开通时,往来南北运输货物……” 她起了这头,琅王便全明白了。 他原是该想到,这等市侩小娘,也就是钱银让她伤肝伤肺,黯然伤神。 琅王觉得自己若是个要强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