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与世上,所以说为难。”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只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穆云汉虽然年少成名也算见多识广,可穆云汉就是终其一生也就只能活了区区数十载,天下何其辽阔,山川河流,谁又敢说真的每一寸土地都踏足过呢。” 楚豫苦笑,但仍然说着:“先生所言极是。” 语气客气谦逊,玟王平时面容冷峻,浑身煞气,对待朋友亲友也是这样疏远有礼的模样,普天下只有一个顾攸宁,能让杀神玟王真心展颜。 这样的一对神仙眷侣,如若不是生在皇家,哪怕是个刀剑无眼的江湖里,恐怕都要自在许多。 穆云汉叹气,说道:“其实……穆云汉和王爷一样,都对白玉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只因要在雪山上找温泉,找蝴蝶,任凭谁听了都觉着是不可能的,可是攸宁从不这样想,在这一点信念上,王爷与在下都比不上他。” “攸宁虽然看着没心没肺,其实心里很有数,他心里也没底,之所以会如此坚定,只是因为要给本王一点希望而已。”楚豫说的时候想着顾攸宁的样子,嘴角弯起一丝笑容。 “王爷既然明白,何不成全了他这份苦心呢?”穆云汉笑着说道:“山河锦绣,王爷虽然现在看不见,可是却能感受到,不如趁此机会出去走走,也算带着攸宁去玩玩,何乐不为呢?” 楚豫没有说话,他何尝不想带着顾攸宁出去玩儿,只是…他如今失明了,兵权又被夺,长安险峻,眼看着又要落入楚霄之手,这时候他怎么放心走得开呢。 穆云汉看出他的顾虑,不禁说道:“其实在在下看来,王爷和攸宁的福气大的很,而且有些事情,并不是在长安才可以做,长安之所以重要,是因为有圣上稳坐金銮殿,可话又说回来,百年以后谁又知道圣上是谁,圣上坐那儿呢?” 楚豫愣了愣,半响了然,点头致意:“本王谢过先生开解。” “王爷抬举了,王爷天纵英明,岂是我等文人能比拟的。”穆云汉客气的推拒着,正要说些别的,顾攸宁吧嗒吧嗒的从外面跑进来,风风火火的样子唯恐别人听不见他声音。 一进屋看都没看穆云汉一眼,直接扑到楚豫背上,说道:“顾俊宣答应见一见了,可是我看着他清心寡欲的模样,这件难成啊。” “下来,好好坐着。”楚豫拍拍他,嘴上喝道:“又没人追你,你跑什么,毛毛躁躁的,摔倒怎么办?” 虽然张口就教训他,可是谁都能听出来这语气里是宠爱的没法的模样。 顾攸宁不情不愿的从他宽厚的背上下来,娇嗔的说道:“我又不傻,怎么可能跑两步就摔倒。” 楚豫被他逗笑了,伸手摸到人腰间掐了一把:“就知道顶嘴!!” 顾攸宁撇嘴不理他,转头看向穆云汉,问道:“怎么样,这几天药都是按时喝的,没什么大碍吧?” “只要一直喝下去就能护着心脉,基本上没什么事。”穆云汉回答道。 顾攸宁放心了点点头,想了一会儿,又说道:“可是过些日子我们要上路去找白玉蝶,到了路上熬药终究不方便,可怎么办啊?” “这个也不难。”穆云汉喝了口茶,说道:“待我回去做一些药丸就好了,带着上路也方便。” “那最好了。”顾攸宁毫不客气的说道:“多做点。” 穆云汉嘴角抽搐一下,忍不住翻白眼,可是玟王又在这儿,他也不能像平常无人的时候跟顾攸宁闲扯吵嘴,只能忍下,又是在宫里,他略坐一会儿就走了。 一转眼又过了几日,长安城里秋意将近,德盛帝要在御花园里教几个年幼的皇子骑射,楚越楚霄加上前几天就进宫的楚承一个都被叫了去。 楚越天生对这些不喜,骑射也就是勉强基本功,武功招式虽然会,但终究也是不能跟高手相比,射了两箭之后,德盛帝就笑道:“老七还是跟从前一样,只对丹青工笔青睐有加,在功夫上可落了下风了。” 自从出了兼雨的事情以后,楚越整个人简直如同脱胎换骨一般,虽然年前他遣散了妻妾让德盛帝雷霆大怒,但是这人此后的确变了许多,虽然难见他如从前那样爱笑爱玩,但也不见他如从前那样张扬拨扈,浑身的气场都变了,难得稳重起来,德盛帝从前就觉得这个儿子虽然纨绔,但终究是心底不是阴狠毒辣的,如今能这样,德盛帝也很高兴。 只是皇帝永远不会知道,这个儿子做过多大的错事,付出了几乎大半条命和生平挚爱为代价,才换来这个浸满苦果的稳重。 楚越放下弓箭,不在意的笑了笑:“儿臣一事无成,不如几位皇兄能为国出力。”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