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承话没等说完,身边押送他去皇陵的官吏上前,小声地说道:“殿下,时辰到了,该上路了。” 话音一落,楚承和楚越都愣了愣。 半晌,楚承笑了笑,看向楚越:“好了,我走了,你…要当心,万事只能靠你自己了。” “……”楚越眼圈一红:“三哥也保重,不用担心长安,三皇子府我自会帮你照顾的。” 楚承颔首:“回去吧,我走了……” 楚越点头,看着楚承上了马车。 车辚辚,马萧萧,他看着押送的车队走远,突然捂住嘴猛地一阵咳嗽。 兼雨也不在了,若不是留着命以后在皇帝那儿能有个人替楚承进言,好让他出了皇陵,恐怕楚越早就已经不想留着命了。 不过他最近也跟死了差不多了,自从那日从玟王府回去以后,他自己一个人在书房里待了好几天,画出一幅兼雨的画像。 一笔一划无不精心,画着他记忆里的兼雨,每一处下笔都无上慎重。 最后将画像挂在他的寝殿,珍而重之,如同在供奉神佛一般。 这还不算,他甚至让人找来了一大块上好的百年沉香木,亲自雕刻着兼雨的样子,把兼雨从前用过的玩过的东西都拿到身边,每天都拿出来看看,从不让别人碰。 而且,就在腊月二十五,即将要过年的时候,他竟然休妻散妾,遣了自己所有的女人,这一下可彻底在长安引起了热议,德盛帝震怒,连夜将他召进宫里,痛斥一顿,谁知他竟不知悔改,一心要坚持己见。 德盛帝气得没法,罚他在广仁殿门口跪了一夜反省,虽然是在广仁殿门口,但是夜深露重,第二天就病倒了,最后德盛帝让丽贵妃来劝他。 可是无论是德盛帝的龙颜大怒,还是丽贵妃哭哭啼啼的苦口婆心,楚越就如同傻了一样,眼神直勾勾的,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手里握着他自己雕刻的兼雨。 “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这样????你是不是要气死母妃啊,啊?你到底是怎么了?!!!!!” 丽贵妃坐在床边,眼睛哭得通红。 楚越转头看向丽贵妃,动了动嘴唇:“儿子对不起母妃,母妃就当没养过这个儿子吧。” “这是说的什么话!!!!!”丽贵妃急了,起身坐到床上,拉着楚越的手,勉强柔声问道:“你跟母妃好好说,你告诉母妃,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啊?你告诉母妃,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楚越摇了摇头,半晌眼泪骤然间落下,将手中的木头雕像摁在心口:“他…他死了……” “…谁……”丽贵妃楞了一下,问道:“谁死了……” “兼雨死了……”楚越颓废地抬头,最终嚎啕大哭:“母妃…母妃…我最爱的人死了,他死了,我再也看不到他了……” 德盛帝在丁昭仪的宫里,听了太监说七皇子那里的事情,头疼地皱眉:“从前只知道他自负狂傲,怎么也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时候。” “皇上是长情之人,自然皇上的儿子也是长情之人”,丁昭仪在一旁挑好听的说道。 德盛帝叹口气,三皇子刚刚出事被罚去守皇陵,如今七皇子又这个样子,这些儿子真是没有让他省心的。 “罢了,随他去吧。” 丁昭仪轻笑一声:“皇上不必费心,不知道皇上可否听到过一句话?” “是一句民间俗语,叫儿孙自有儿孙福。”丁昭仪温柔地笑着,安抚着这个因为儿子焦头烂额的皇帝:“虽然是俗语,但是臣妾觉着说得很有道理。” 德盛帝听完也笑了笑,拍拍他的手,稍微宽心些。 除夕那天宫里有夜宴,从前是只请直系宗亲的,但是今年由于匈奴派来使臣朝贺,而且来的还是在匈奴颇有地位的左贤王。 所以为显天朝隆恩,德盛帝破例在除夕当天宴请匈奴使臣,同时宫中大摆筵席宴请百官。 楚豫和顾攸宁当然必须得去,当天晚上,顾攸宁一边换衣服一边嘟囔:“为什么过年还要去宫里?” 难道不知道过年要一家人在一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