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很多年以后他再想起往事,最后悔不及的就是当初嚣张跋扈,强行将兼雨掳到府中,如果当初没有那么做,他可能仍然继续做他的逍遥皇子,虽然可能有一天新皇登基容不下他,或是削爵囚禁,或是流放发配,也总好过日日夜夜都活在愧疚之中不能自拔。 那日雪刚停,兼雨被人拿毯子裹着从七皇子府的后门抬了进去,一直抬到楚越面前,楚越放下茶杯,起身掀起毯子的一角,便看见一个极其清秀的少年蜷在那灰蓝的毯子里,眉眼如画天真纯稚,就连睡梦中他都是缩成一团,娇娇弱弱的像只小猫崽子。 他伸手在兼雨的脸颊上摩挲了一下,跟想象中的一样滑嫩,触碰在指尖上只觉着暖暖的一股热流传来,他轻笑一声:“人都说顾攸宁冰肌玉骨艳冠长安,最是个狐媚魇道的迷得楚豫团团转,只不过没想到,身边的小厮居然也是个尤物,也好,今儿就留在这儿吧。” “是,是。” 那些人立刻赔笑应道,然后将兼雨放到床上,便退了下去。 楚越坐回到椅子里,继续喝完半盏残茶,然后扔了茶碗坐在床边,看着床上的少年,少年秀气的眉毛略微皱了皱,然后便在被子里拱了拱继续睡去,也许是来的时候给蒙了药,这顿折腾兼雨竟然还没有醒来。 外面的雪停了有一会儿了,七皇子府主院的雪已经扫干净了,只留了几个人在外面伺候,一切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屋子里很暖和,墙角的香炉正在焚香,袅袅婷婷的一缕寒烟,便发出阵阵清香。 楚越也不知自己竟是为何,一直坐在床边,看着床里熟睡不知处境如何的少年,就这么一直看着,直到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夕阳最后的一点余晖,消失在皇子府屋顶的琉璃瓦中,只是这琉璃瓦被白雪覆盖着,勉强的露出一点晶莹之态,照耀着残阳,让人心底莫名的一阵心碎。 屋子里只点了一盏明灯,好在窗外的明月透过窗棂将冷辉照了过来,将床边坐着的男人的影子拉的老长,在看那人安静的坐着,好半天似乎连姿势都没有换上一个,突然床里睡着的少年动了一下,仅此细微的有了一点声音,随后便重新的安静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楚越起身将屋里唯一点着的一盏灯拿过来放到床头,顿时跳动的烛光将床里少年秀极的脸照的艳若桃花。 楚越很享受这一刻的宁静,好像在等待着什么,天地似乎都浓缩成了只有这一方床榻,一盏明灯,一撇光辉。 兼雨从昏睡中渐渐的醒了过来,只觉得脖子很疼,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突然想起来自己原本在相府里吃饭,后来遇见左相府的二爷了,刚想说话就晕了过去。 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他略微蹙着眉毛,也不知道王爷和五爷吃没吃饭,什么时候带他回王府呢? 慢慢的拱着坐起来,十分的搞不清楚状况,突然抬头看见床边坐着一个人,他缩了缩脖子,然后小心翼翼的爬过去,这人通身穿着及其贵气,而且眉目俊朗,年轻的脸上透着得意张狂,只是他并不认得。 “你是谁啊?这里是哪里?” 楚越轻笑,他原本以为兼雨醒来以后会怕的不行一直哭闹,没想到这小东西实在迷糊,他定定的看了他半晌,突然朗声吩咐:“来人,掌灯!!!!” 话音一落,门外立即有人恭敬的应道,然后门被打开,约莫有两三个人轻手轻脚的进来,利索的将屋里所有的灯都点上,然后便规规矩矩的站在门口两侧似乎在等候差遣。 一下子从昏暗的视线到灯火通明,兼雨有些不适应,使劲儿的眨巴眨巴眼睛,呆呆的看着这个奢华的寝殿,然后抬头迷茫的看向楚越。 楚越不说话,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兼雨看不出他眼中别的情绪,只是感受这人及其危险,他咬了咬嘴唇,哆嗦的爬到床边,一边要穿鞋下地一边说道:“……我……我要回家了。” 他刚一下地还没等走出两步,突然被人大力的拦腰揽住。 楚越将他重新扔回床榻,也不顾兼雨的惊呼,一把将其死死的摁在榻上,笑着说道:“你以后别跟着顾攸宁了,就跟着我吧。” 有些时候邪念就是一瞬间生起来的,任凭你是天皇老子还是王侯将相,人间那点羞耻事,脱了衣服都是一样的。 兼雨没有见过这样的阵仗,害怕极了,顿时眼泪落下来,拼命挣扎推拒着楚越:“放开我!!!你干什么!!!快放手!!!放开!!!!” 兼雨极力的避开在自己脖颈上撕咬的人:“放开我!!!!!你要干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