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唤奴婢进来呢?” “我唤了。”李琦对她虚弱地一笑,“可能是声音太小了吧,你们都没听到。” 阿五似是一怔,随即到门外叫了两个内侍去宫中和太医署传信,然后又回来守在他床前,再也不想离开半步。她有些讶异地发现,原来一向骄傲强势的他竟也会流露出病中的软弱。他比她年长十岁有余,在她眼中一直是一个成熟而不可侵犯的存在,然而此时躺在病榻之上,却像是一个在黑暗中孤独无助的孩子。阿五静静凝视着他,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仿佛被什么轻轻捏了一下,待太医来诊过脉开了药方,便煎好了药一勺一勺地小心喂他服下。 他的五官深邃明朗,尽管略带病容,但那俊美如玉的脸庞还是让她难以移开目光。 他服了药便又沉沉睡去。阿五替他仔细掖好被子,见房中没有别人,竟大着胆子把他的手轻轻握在手心。他的手很漂亮,十指白皙而修长,光洁如贝的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隐隐泛出润泽的光。阿五痴痴地看着,忽然低头在他指尖留下一个浅浅的吻。他肌肤的温度,刹那间温暖了她心底最荒芜的地方。 虽说只是着凉受了风寒,但他的病势却来得极为凶险,晚上又突然发起高烧,太医来看过后也觉得有些棘手。阿五连夜守在他身边照料,不停地用酒替他擦拭身体来降温,几乎不休不眠,几天下来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见她这般不辞辛劳,其他侍女倒也乐得清闲,索性将侍疾之事全都交给她去做。阿五却是心甘情愿,与他相处的每一刻,对于她来说都是无比珍贵的时光。 李琦身体一向强健,休息几日便觉好了许多,这日午睡醒来,见阿五仍在自己身边忙前忙后,不禁关切道:“阿五,你不去休息一下吗?我看这几天一直都是你在这儿,肯定累坏了吧?” 阿五扶他坐起身来,抿嘴笑道:“奴婢愿意在殿下身边伺候,一点都不累。” 李琦对她温和地一笑:“若是不累,就陪我说说话。” “嗯,好啊!”阿五就势在床边蹲了下来,以手托腮,仰起小脸儿看着他,唇角不自觉地弯成了美好的弧度。 李琦指了指一旁的白檀香木绳床和月牙凳,道:“你随便找个地方坐吧。我可要跟你聊很久呢,小心一会儿蹲得腿都麻了。” 阿五却摇头,抬起头来对他俏皮地一笑:“不,奴婢想离殿下近一些。” 李琦也拿她没办法,笑了笑问道:“对了,这几天可有孟琨他们的飞鸽传书?” “有啊,奴婢都替殿下收着呢。”阿五忙去窗下的书案上取来几个传信的细竹筒,见旁边摆着一个小小的白玉貔貅镇纸,煞是精巧可爱,忍不住拿起来对着阳光仔细瞧了瞧,许久都舍不得放下。 李琦见她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不禁笑道:“喜欢吗?给你留着玩吧。” 阿五有些受宠若惊,慌忙放下镇纸摆手道:“不,奴婢不要……” 李琦接过她递来的细竹筒,笑道:“喜欢就拿着吧,算是你这些天辛苦做事的奖赏。” “殿下,您对奴婢真好……”小姑娘竟忽然红了眼眶,声音也有些哽咽起来,“奴婢从小就没人疼,阿爹不要我,阿娘也离开我了……这世上只有殿下对阿五最好,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赏给我……” “既然觉得我对你好,那就不要哭了。挺漂亮的一个小姑娘,哭了可就不好看了。”李琦微笑着安慰她,又问,“对了,你还记得你爹爹叫什么名字么?我可以派人去官府帮你查一查户籍,或许能找到他。” “不记得了。”阿五黯然摇头,说话间似有一抹辛酸闪过她晶莹的眸子,“阿娘生前是对我说起过,可是那时候我还太小,什么都不懂,只记得她说阿爹好像做过什么官,后来又获了罪……阿五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和亲人生活在一起,可惜永远无法实现了……” 李琦又安慰她几句,一边说话一边打开竹筒看里面的信,起初还言笑晏晏,看到最后一封信时,神色却是陡然一变。 阿五察觉有异,忙问道:“殿下,怎么了?” “海贼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