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你知道电话里是我吗?” 陆子熹被泪水冲刷过的眼睛格外清亮明澈,他此时的情绪已经缓和了不少,略带着点哭过后的鼻音软声回答道:“我知道,妈妈告诉过我爸爸的名字,也看过照片了。” 江漾抓着陆子熹的手紧了紧,眸光暗沉。 明明一开始,孩子只是不小心打电话过来,知道是他之后,不仅没认他,反而叫他叔叔,还故意说一个人在家呆着害怕,好让她能够快点回去。 这么小的孩子就懂得这么做,让他无法不去猜测和怀疑,她平日里肯定给孩灌输了什么。 她让孩子知道他的名字和长相,无非是为了像昨晚那通那电话一样,更好的避开他而已。 江漾眼底蒙上一层阴霾,克制住胸口翻涌的情绪,语调尽量柔缓,又问陆子熹:“那你回答爸爸,是谁跟你说我不会来看你,说我要走了?是不是你妈妈?” 陆子熹愣了愣,他那样说,确实是因为妈妈说过不可能跟爸爸在一起了,他却摇摇头下意识里否认:“不、不是的,是我自己以为的。” 自己以为,如果没有受到谁的影响,孩子怎么会自己以为? 而且子熹刚才刚才看到他妈妈后,几乎是下意识里就紧张起来,好像是在担心她生气,孩子的反应就是最真实的。那足以说明,至少昨天晚上她从家里离开之前,都没有计划让孩子跟他碰面,更别谈老老实实告诉他了。 江漾盯着站在面前的孩子,眼神十分压抑。 他现在几乎确定,如果不是早上她察觉出他知道了什么,她恐怕宁愿跟孩子分开,也绝对不会承认的。 她说那些理由的时候,言之凿凿,情绪也有点激动,看起来对他只相信他妈妈的话看起来耿耿于怀。他妈承认当年确实逼她弟弟退学了,所以他虽将信将疑,还是选择了相信她,就是顾忌着如果确有其事的话,她不被信任会伤心。 可此时此刻,他已经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疑心病了。 他回想着她辩解的字字句句,感觉到处都是撒谎的影子。 他如果不知道陆子熹的身世,定然会对这个孩子的存在无比介怀,不会去查证他的身世,也不会想知道他长什么样子。那么她是不是会在他给的三个月时间里,把孩子给藏起来,然后再想尽办法的离开? 她说害怕他妈对子熹不利,是否也只是被拆穿临时打出来的幌子? 假如他昨晚没有逮住她,她是不是就准备带着他的孩子嫁给那个姓薛的? 子熹在电话里对那个男人似乎很熟悉,明显是之前已经见过面了。她不仅自己习惯这种完完全全没有他参与的人生,打算以后这样下去了,并且让孩子也不对他抱希望。所以孩子刚才见到他,才会情绪激动哭地那么厉害。因为对孩子而言,见到的是一个以为永远见不到的人。 江漾越想越感到五内俱焚。 那个女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更好的远离他,就算他已经治好了病,她仍旧不愿回到他身边。她想的就只有让他放过。当年她对他的温柔,仿佛都是他太傻了产生的幻觉,她明明是这样无情。 她嘴里哪句真哪句假哪句是借口,他已经完全失去了分辨能力。他不是不愿意去相信她,是不敢相信了,生怕再给她信任,回报给他的就是迎头痛击。 那种生不如死的苦痛五年前他已经承受过一次了,他怕了。 所以他现在最安全的做法就是,无论使什么手段都要将她弄回身边再说,绝对不能再松手。至于当年的事还有什么蹊跷,等结婚以后有的是时间再好好调查。 陆子熹察言观色半晌,小声的问:“爸爸,你是不是生气了?” 江漾让神色稍缓,道:“我不生气,我只是想知道,这些年,你们都是怎么过的。”低眸看了看他膝盖上包扎的伤处,声音温柔了些,又问道:“腿还疼不疼?” “不疼了。”陆子熹想了想,忍着再次涌上鼻头的酸涩,小心翼翼的问他:“爸爸,你是不是待会儿就要走了?” 孩子到现在还以为他只是来看看就要离开了。江漾咬咬牙,才温声告诉他:“子熹,爸爸是来带你们一起回家。” “我们?”陆子熹像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他睁圆了眼睛,“真的吗?那以后,妈妈会跟爸爸在一起?”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