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范雪瑶恭敬谦卑一些,她不服气。娘亲却说,她今后嫁高嫁低,后半生的荣华富贵,都要寄托在范雪瑶的身上,她必须谦卑。 她娘虽然没明说,可她知道娘亲未尽之语。其实哪儿只是她的荣华富贵,就连她爹的,都要寄托在范雪瑶身上。 所以范和燕一肚子的不甘心,也只能咽进肚子里,不能吐露出来。 ** 李蓉坐着马车回家的时候,一边回想着方才的事,一边从袖中掏出三颗香丸,送到鼻下嗅了嗅。 “好香啊。” 她的心腹丫头月月不经深深呼吸,赞叹道。方才李蓉进车时,她就嗅到了一阵香气,并非李蓉平时熏的香,她还奇怪,见了香丸才知道香气从何而来。 李蓉笑了笑:“香吧?这是宫里的御香。” 月月眼睛一亮,凑过来闻的格外仔细,道:“怪道这样香呢,原来是御香,和咱们用的就是不一样。” 李蓉笑了笑,没有说话。手指握着香丸把玩了一会儿。月月以为香丸是进了宫的娘子赏的。但是这香丸其实是她和范雪瑶见面时,她行礼,范雪瑶上来搀她时,塞到她手上的。 她当时小心地收下,借着整理袖子的动作塞进袖里了。这看着是香丸,但若是真的香丸,又怎么会这么小心隐秘地塞给她? 想到那个行迹诡异的女官,李蓉心内想道,应该是皇后正监视着范雪瑶,所以才这么小心吧。出宫时,侍卫检查她带出宫的物事时,比起以前还要更加仔细。 连攒盒都打开来看过,想必范雪瑶是想到了这些,因此才把密信用香丸封了。 那果子糕饼里还有密信吗? 李蓉思忖着,马车一路行回范宅,婆子媳妇早在门里等着了,拥簇上来把李蓉接了进去,李蓉径直回了房,不等坐下歇息一会儿,缓缓一路颠簸的骨头,便让丫头顿了一盏香茶,送去前院。 范明辉正在书房,听见外面丫头和小厮说话,认出是妻子身边的丫鬟的声音,叫了进来,丫鬟说是奉大家的话来送茶,知道是妻子让人来传话,便起身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两指厚的书袖进袖中,往后院而来。 “蓉娘。”范明辉进了屋,妻子李蓉在桌旁喝着茶,他让丫头退了出去,李蓉不等他开口询问,就指了指桌上两盒果子。 以前的密信都是藏在果子里的,范明辉以为也是藏在里面,便将每一个散发着甜甜浓香的果子掰开来看,竟然都没有。 他不禁困惑道:“这次娘娘没有密信带出来吗?” 李蓉在旁看着他检查果子,见都是纯粹的果子,没有藏信,便将收在袖里的三枚香丸掏了出来,一面道:“这次有个女官一直在旁盯着,恐怕是中宫派来监视娘娘的,娘娘悄悄袖了三枚香丸给我,怕是藏在这里了。” 范明辉闻言,便将三枚紧实浑圆的香丸拿在手里,看了看,向李蓉要了她头上一枝小花簪,用那细簪头在香丸上一插,然后两手微微使劲,掰开了香丸。香丸里面是一层薄蜡,捏碎了蜡层就是密信了。 范明辉小心翼翼将蜡层拨开,然后摊开薄纱,抚平上面的皱褶。不过巴掌大的纱上,墨色的字迹密密麻麻的。 “备上笔墨纸砚。” 李蓉去隔间小书房内,取来笔墨纸砚,亲自挽了袖,研好墨汁,铺好纸笔。 范明辉拿着三片纱,摊开书,一字一字对应着换成文字,写在纸上。有半日的时辰,他把三片纱上的密字都翻译了过来,拿在手上细细看完。 等他一脸若有所思地放下纸,李蓉这才开口道:“娘娘说什么了?” 范明辉露出笑容:“之前宫里出了些事,不止那长孙美人受到贬斥,连中宫也掺和在了里面,此事被官家审查出来。虽然官家顾及中宫的颜面,没有明着下旨斥责,却让人私下警告了一番,这些日子都不曾与中宫同房过。由此可见,中宫已然彻底失宠于官家。宫里稳定了,该我们在前朝谋划了。” 李蓉闻言,面露喜色:“怪道中宫这般防着娘娘,原来是做错事,招致官家不喜。既然这般,娘娘合该更加循规蹈矩,万不能叫她捉住了错处。今日我见娘娘,眼见女官态度不逊,也只是怏怏不乐,并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