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梁没确定该就势提点要求还是干脆拒绝求亲,原因和陶远逸一样一样的,她也不知道他这求亲是有什么需求呀。 只需要她这个人?太唯美了吧。 但想让她帮手,让她帮到什么程度以何种方式帮呢?知道了这些,才能确定她该得什么好处对吧? 是的,好处,她就等着看若她答应,能得什么好处。 真没想着答应了求亲就能嫁了他去。 武梁觉得自己的态度不必诚恳,因为他这亲求得本就儿戏嘛。 ——那天陶远逸来了店里要了包厢请了武梁,武梁从后面过来还未及坐下饮口茶,这位便拈花开口了。噢,那花,据说也是陶家京城别院里自种的呢,难得的是在这冷冬里还能开罢了。 所以如今这事儿是小范围有人知晓,并且都是他们随身的人。陶远逸那边是他的随从叫陶金的,武梁这边,那天是红茶绿茶跟着,那时她们在包厢门口站岗来着。 这些人可都不是普通人,那时候武梁可是忍不住笑了场的,却难得这些人都还一本正经绷得挺严肃。那时陶金嚅嚅着嘴想帮腔,最终看看自家公子没说什么。红茶绿茶嚅嚅着嘴想骂人,最终看看武梁也没说什么。 后来武梁回想这事儿吧,就明白陶远逸这亲求得,无媒无凭,非正式那是自然的,整个看起来就象是一种试运行。 并且,他大约并不想让这事儿传出什么口风去,因为事后问人,并无人看到陶老板拈花入店,想必当时是揣在怀里的,到了包厢无人时才拿出来。 啊,同时,他想让该知道的人知道。——武梁一般到酒楼时常是不带俩茶和芦花她们这些姑娘家的,那天是陶金约了她们,说新买了一个什么软鞭,想让识货的俩姑娘给鉴看一下。 这样的求亲,谁敢有分毫期待? 再者还有陶远逸求亲这时机也颇耐人寻味。陶远逸在京城已经呆了这许久了,跟武梁的互动也不少了,如果真有心,该表白也该早些啊,偏生磨唧到马上快新年了,这收拾收拾往回赶,很可能也赶不上回家过年了这么个时候。所以带回家见家长什么的,当然就不用提了呀。 不用见父母高堂之类的,就敢私订终身么?然后呢,洞房?呵呵。 ——两人间并没个定论,陶远逸少不得还是常跑成兮酒楼。他是来消费的客人嘛,自然上从武梁下到小二,大家也都得对他笑脸相迎,摆出一副见到你真高兴的样子来。 并且吧,陶远逸有着温文的外表,谦逊客气的态度,自从求过亲之后,对酒楼众人也越发有礼了:今天东大街的西米酿,明天西直街的白玉酥,后天南城门的驴肉烧……大家见到他越发高兴起来了啊。 当然也有不高兴的,象红茶和绿茶,就没少在没人的时候嘀咕。当然这个没人,不包括武梁。 比如武梁一个人在屋里,见身旁没别人了,两丫头就那儿一来一去的牢骚。 “那个陶老板是不是有病啊,竟然勾引咱们姑娘。” “是啊,不过一介商贾,也不怕侯爷让他混不下去。” “以前看他挺正派,现在越看越猥琐,他若再敢对姑娘无礼,一定给他顿老拳点心尝尝。” “还好姑娘对他无心,只不过不想把人得罪狠了而已。姑娘,你对那个猥琐陶无心对吧?” …… 那时候,在酒楼的包厢里,陶远逸带着陶金,也正展开这个话题。 陶金着急,“怎么办公子,让小二哥去请姜掌柜了,她又推辞不来。” 陶远逸正打了个喷嚏,然后他摸摸脸,“看来你家公子的魅力不够呀。不过么,也别急,我这喷嚏打得,没准她正在念叨我?” 陶金埋怨,“少爷还开玩笑呢,这都什么时候了。今年沦落在外回不去过年不说,照这样咱们得捱到什么时候去?再拿不到茶引,明年这春茶,可就耽误了。” 陶远逸默。是啊,他何尝不知道。只是这姜掌柜很有耐性,那程侯爷也很有耐性,他应该已经得了信儿了,竟然完全不动声色呀。 陶远逸叹息,真是难啃的骨头呢。 不过么,她若那么容易拿下,倒也会令人失望呢。她若那么容易拿下,也不会吊着程侯爷这么久放不下吧? “公子你说,咱干脆把你求亲这事儿,公之于众怎么样?不行再来次当众的求亲,到时候围观的跟着一起哄,姜掌柜总不好还莫棱两可不表态吧?” “不可。”陶远逸道,“咱们不过是想等她承认了陶家少夫人的名份,等程侯爷出面干涉,好卖他个夺□□室得手的大人情罢了。所以求亲这事儿,不需旁人知晓,只程侯爷知道就足够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