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字来充数嘛。 比如,“向喜”怎么样? 武梁没忍住,就笑了起来。“向西?取经去?咋不向东呢。” 程向腾写了“向喜”两字指给武梁看,然后自己也笑起来,“这俩字儿看着象人名,我家兄弟似的。” ……两个人说说笑笑的,气氛很融洽,不知不觉竟聊到很晚。金掌柜溜得很彻底,最后是程行来叫。 分别时程向腾说:“不管你在外面做什么,我一直都在。” 那时候她已经站在了厢间门口,当着程行的面,她大大方方的应着“知道了”,当时想得挺美好,自动作着“我一直关注你,我是你的依仗”这样的注解。 后来才发现,依仗倒也是依仗,不过有时候也叫做障碍。比如,当你结交个什么人,尤其是男人的时候…… ··· 接手了酒楼,武梁当然一心都在酒楼上。说是给了老板十天时间搬家,但人家既然早生了去意,也无心再多磨蹭,老板很麻利的铺盖细软一卷,小东小西不要,找镖行托运行李物什并家小回家乡去了,只他自己留下收尾。 武梁寻思着怎么整改,没事儿便在酒楼里晃悠。 她喜欢酒楼后面的那个大院子。也没别的好,只一个词可形容:阔大。 深和宽都有三进的长度,用院墙隔断。 一边住着使唤的下人伙计,以及任盛放酒楼物资的仓库等。院里没有种什么花草树木,如今正临酒楼变故,越发没有洒扫整理,院里显得有些荒乱。 大厨还是不错的,人没什么名气,但饭菜滋味还可以,整个厨房是一个团队,说肯留下来做一年试试,如今已经跟金掌柜在那儿商讨菜单了。 倒是杂役伙计们心慌慌的,原来生意不好,福利自然不会好了,如今见武梁一个女人家家的接手经营,越发觉得日薄黄昏没啥混头儿了的感觉,大家看着武梁的眼神,真是各种复杂。 他们观察着武梁,武梁也观察着他们,有门路要走的请便,肯留下来的,自然有留下的说法。武梁到院里各处看了看,一副疏淡样子,没有主动跟他们聊什么。 迎来送往的,不说你见个人甩着帕子就上了,起码的招呼是要打的。没点儿眼力劲没点儿热络功夫,其实是做不好服务行业的。 忽然想起燕家庄来,她不愿意去那边了,但那里的人们想来干活打杂啥的,尽有人的。没手艺没技术没资格摆谱拿架,到哪儿都如此。 相比这边院子的杂乱,另一边院子住着老板一家子,却显然更乱。屋里翻箱倒柜的,院里鸡飞狗跳的。真的,沿后墙一大片菜地,还有十多只鸡,如今还咕咕叫着满院子撒欢呢。老板说,他娘,干惯了农活儿,闲着心慌,带着丫头小厮天天侍弄。倒一副不舍样子。 邓隐宸过来的时候,武梁正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用根鹅毛笔在纸上写写画画,想把这两处院子重新翻修。 邓隐宸站在她身后看了半天,直到武梁不经意间抬头,才惊觉身侧有人。 “你懂工建?”邓隐宸在她对面坐下,拿过她面前的纸张细看。 武梁摇头,“这和工建没多大关系,就是想整改院子,按自己喜欢随意描描,不是正规的图纸那些。” 邓隐宸也摇摇头。识字多些,能读能写倒也罢了,竟然这些都会?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没觉得多奇怪。好像她懂很多知道很多,都理所当然似的。 他还记得当初她一千两银子都慌得没处放呢,但是后来要去充州,说用银子她就一把拿出来全部花用,那是真舍得的。 然后说出游就那么备车就走。——哼,也不怕路上被狼叼走。 现在回来了,说做生意就做生意了,并且拿着大把银子也不当回事儿了? 问她哪儿来的银子,她就笑,说:“坑蒙拐骗。” 邓隐宸也笑。嗯,心情还不错。 做生意好啊,寻求自立嘛。所以显然,她至少是不会回程府去的。用她的话说,她出走,是为了走自己的路。 他都明白。 走吧,她走着,他看着,谁让能入眼的人太少呢?反正旁边看着也心悦。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