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近,大姐姐可以时常回来呀。” “时常回来?”贺璇玑笑着点她的额头,“小孩子家当真不懂事,我要是经常往家里跑,别人还不得说我是在夫家受了委屈?这名声卖出去,我还活不活了。” 琳琅倒是没想到这一层上去,不由吐吐舌头。 贺璇玑又道:“四婶子是个兰心慧质的人,诗书才情超群,管家的事却不多碰。姑娘家嫁了人,跟家里的每种人相处都有学问,如何管束下人也有讲究,你以后闲了多去大嫂嫂那里坐坐,跟着学些东西,有用的。” 她这是一片真心为琳琅打算,琳琅自然感激,忍不住就抱住了她的胳膊,“那我多来陪你吧?” “傻姑娘,我还能留你在这里常住不成?路是自己走出来的,许多事别人终究帮不上忙,还得靠自己,过了这头前的一两年就好了,不要担心。” 琳琅便抿嘴笑了笑。虽然活了一世,算算年龄其实比贺璇玑还多活了两三年,不过有些事上面还不如贺璇玑通透。前世困在朱家时,琳琅也曾想通过这些事情,只是重活一世,被秦氏和贺文湛一宠,泡在蜜水儿里的时候终究是渐渐忘了那些痛楚,自然不会比贺璇玑现下的切身感受来得深。 一直到傍晚时姐妹俩才意犹未尽的分别,贺璇玑派车送琳琅回去,因琳琅身边只留了锦绣,还特别派了两个婆子。这两位都是她从贺府里带过去的,难得回府一趟,是夜就被大夫人留在了清秋院,想是说了不少的话。 这一趟庄家之行倒让贺玲珑变了许多,没事就爱去大夫人跟前献殷勤,也不再像从前那样自鸣得意了,倒叫人诧异。 贺玲珑的事情琳琅并不上心,从江南回京后,蔺通就被调回了漠北,琳琅没法子找他诊病,只得把兰陵院里常用的郎中找来。 这一诊脉,那位郎中的反应简直是惊异,捋着胡须啧啧叹道:“姑娘这身子调养得当真好了太多,和暖的地气未必有这等奇效,何况姑娘的筋骨比以前活络了许多,那寒瘀渐渐有化散之势,姑娘这是碰见高人了?” “有人教了我一套给姑娘捏腰捶腿的法子,像是有些用。”锦绣在旁回道。 那郎中晓得轻重,闻言也不多问,只是道:“既然有用,姑娘可要天天用着,不可懈怠了啊。”又称叹两声,转身开调养的药方子去了。 这等反应叫秦氏都诧异,实在好奇那位蔺通究竟是何等人,奈何见不着,只能惋惜。 到了贺文湛休沐那天,一家人在城外的白鹤楼设宴,秦氏说起此事来,对徐朗颇为感激,“那位蔺先生当真神技,可是帮了我们大忙,明之真是费心了。”明之是徐朗的字,只是他虽也跟书生士子往来,终究是以武出身,寻常极少用字,也就长辈跟前用用。 徐朗谦逊笑道:“夫人过誉,照顾六妹妹的身体,明之自该尽力。”面对两位文气的夫妇,徐朗也透出了点文质彬彬的味道。 琳琅在旁边笑个不停,觉得徐朗着样子实在是有趣。 徐贺两家世交,虽然徐朗的父亲徐奉先常年在外,但贺文湛跟他自幼相交,感情是极深的,难免说起那边风物。渐渐聊到徐朗的大哥徐朔,不知怎么的就扯到了徐朗的婚事上。 贺文湛喝了点酒就有点文人纵气之态,不像平常应酬时的谨慎收敛,对着世侄时也放松些,就问道:“明之今年也十七了,怎么还没听你定亲?卫玠和你兄长在这个年纪可都娶亲了。” 这时候琳琅正跟秦氏在窗边瞧四野春景呢,闻言不由留神,就听徐朗道:“侄子其实已经有了意中人,只是还没寻到合适的时机提亲,让四叔见笑了。” “有了意中人就得赶紧办事!”贺文湛好为人师,“这婚姻之事若是提晚了错过,那可是一辈子的遗憾。你看上的是哪家姑娘?” 徐朗并未回答,反而道:“四叔说的极是。”他起身朝着贺文湛一揖及地,认真道:“侄子的意中人正是六妹妹,以前念她年纪小,怕四叔和夫人责怪,不敢提。如今六妹妹也十一了,侄子斗胆,恳请四叔成全。侄子若能娶六妹妹为妻,必定拼尽全力呵护她,爱宠她。” 琳琅原本还抱着瞧热闹的心态,想看看徐朗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