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脑子的男人,都经不起激将法。 这里的一众赌徒,更容易脑子发热,头脑不清醒。 “陪小娘子玩一局也无防,老子不缺这几个钱,”一个袖子高卷的汉子大咧咧的走了过来,听这声音,倒是有几分豪迈之感。 之前,木香就注意到这人,确切的说,不是他一个,而是一群。 他们像是成群结伙来的,身上的衣服样式,破坏程度,都是出奇的一致,而这几人身上都沾了点匪气,眼神当中带着一股煞气。 如果她没猜错,这几人手上肯定沾过不少人的血。 “自我介绍一下,兄弟们都叫老憨,夫人若是不介意,唤在下一声老憨,那便是抬举小人了,夫人既是新手,小人只陪您玩几局,输赢无所谓!” 老憨刚出来的时候,木香对他的印象并不好。 长的五大三粗,造型邋遢不堪,但他这几句话,还是很有男人范的。 木香从袖里掏出几锭散碎银子,总共不出五钱,“我就这么些,输完了我便走,你先摇。” “好,那小人就不客气了,”老憨说话声音十分粗犷,抓盅的动作倒是十分灵巧,左右各三下,上下又来一次,花样不多,但力道很足,足的叫人担心,色子会不会被他摇碎了。 事实证明,是他们想多了,等他摇定离手之时,那色子绝对没有碎。 木香跟前也摆着两色一盅,见那壮汉摇完了,她用最幼稚的手法,拿起那盅,再拿那两个色子,往盅里一放,也不敢翻过来摇,似是怕色子掉下来,就那样拿在手中,晃了几下,便学着壮汉的气势,把色盅往桌上重重一放。 “之前说过了,比大,谁的点数大,便是谁胜,是你先开,还是我先?”壮汉神情坦荡,没什么兴奋之色,很是从容淡定。 他是从容了,淡定了,可他身后那几个人,却一点都不淡定,反而紧张的要死。 “大哥,这回可千万不能输了,再输下去,咱就得卖这身衣裳了!” “是啊大哥,你可得摇准了……”说话的这人,在看见木香手里的酱鸭腿时,忽然停住了,艰难的咽了口唾沫,死死的盯着,口水都流下来了。 在他旁边站着的人,发现他的异样,狠狠敲了他的脑门,“咱们兄弟几个的脸都被你丢尽了,快把你的哈喇子擦一擦,再穷再没钱再饿肚子,都别忘了,咱还是一条汉子!” 坐在木香对面的壮汉,面上有几分不自在,刚才打肿脸充胖子,现在全被身后这一群饿死鬼给捅破了,他这脸,臊得慌。 那个流口水的人,赶紧用破袖子抹了下嘴,低下头再不敢看木香。 他们几人的表情,让木香看的很纳闷。 这几人身上虽有匪气,但不似常年混迹赌桌的赌徒,至少他们的眼珠子转的还是很快,常年盯着赌桌的人,眼睛喜欢发直,拽都拽不开。 木香看了看壮汉身后的人,又看了看对面的人,微微一笑,“我先吧,反正我也不懂,输了又不丢人。” 她毫不迟疑的将骰盅揭开,众人纷纷伸头去看,看完之后,又纷纷唏嘘感叹。 两具色子,总共加起来,不过四点。 对面的壮汉在看清色子的点数之后,眉头舒展,快意一笑,也揭开了色盅。 “八点,这位壮汉胜了!”庄家站在一旁报了数。似乎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木香不在意的一笑,“你赢了,钱拿去吧!” 这一局的赌注是五百文,这里毕竟不似专业的赌场,赌注大小,也无人规定,多少都无所谓,就是过一个赌赢。 若是嫌这里赌的小,尽可去地下大赌场,几十两,几百两,甚至几千两,扔出去都不带眨眼睛的。 那壮汉把钱把自己跟前一搂,却在最后,分出去五十文留给她,“虽然这一局是我赢了,但你不是老赌徒,这个便宜我不能占,这位夫人,既然知道了如何赌,想必您也玩够本了,还是回去吧,这里可不是女人家该来的地方。” 他好心劝,又不贪婪,再加上他身后那几人,在看见老大还了五十文钱给输家时,也没有表现出不满跟谴责。 综合以上的特点,木香确定这几人,虽然可能出身匪徒,但匪也有好坏之外,有专门打劫贪官污吏,救济究苦百姓的良盗,也有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