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在意你的任何事。当年,你听信传言,说是在腊月大寒的那天,送一个人一枚金制的吊坠,就能送对方一辈子长命百岁。于是,你就把你妈妈给你的遗物送给了她。可梁语陶偏偏一点都不在乎啊,她转头就随随便便地把它送给了我。虽然后来我把它还给你,你说不要,但从你的眼神里我还是知道,你很在乎你妈妈的遗物。” “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没有再次提及的意义。”他皱眉,语气微寒。 “她就那么好吗?好到即使她把你的心意踩在脚底,你都要喜欢她?”姜瑶收回手,将金花生握在手心,一点点地收紧:“舟哥,你有时候能不能大方点。不要眼里只有她,你也看看我好吗?” “姜瑶,你别这样,我跟你不可能的。” “为什么我们不可能?”姜瑶反问:“我父母和你父母从小就说好我们俩指腹为婚,当初曾叔收养我,就是为了等我长大要让我嫁给你的。说难听点,就像外人所说的,我无亲无故地住在你家,任由你父亲养我长大,实则就是你家的童养媳。” “姜瑶,我想你可能是误会了。”曾亦舟面目冷峻地反驳:“我父亲收养你,是因为你是故人的遗孀,并不存在任何要让你嫁给我的心思。况且,所谓的指腹为婚,也不过是当时的一句戏言而已。现在的社会,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立的婚姻意识,根本没有指腹为婚的道理。” 姜瑶忽然就红了眼眶:“舟哥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一直在很努力地长大,努力学习工作,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配得上你啊。” 曾亦舟长舒一口气,重新迈开步子,只给姜瑶一个背影。 他说:“没有谁是为了谁长大,也没有谁是为了谁而活。姜瑶,我跟你并不合适。” 姜瑶看向他的背影,眼泪夺眶而出:“舟哥,我爱了你那么多年。对你来说就只有一句不合适吗?” 没有人回应,回答她的,只剩下空气。 ** 姜瑶并不是第一次向曾亦舟袒露心迹。早在她十九岁那年,曾亦舟二十一岁的那年,她就将自己所有的暗恋心事告知于他。可惜,无论是十九岁那年还是今天,结局都是一样的悲壮惨烈。 不过,姜瑶向来不是个信命的人。十年前,她从大山里爬出来,独自翻山越岭,跑到远江市投靠曾兆的那一刻,她就决定要翻身做人。她不笃信命运,她只信人定胜天的道理。即便是再多艰难险阻,她都可以徒手撩拨荆棘,谁都不能够阻挡她。 当然,即使那个人是梁语陶。 姜瑶收整好所有心情,去医院的卫生间里补了个妆。临末了,她还不忘故意撩开白大褂的长袖管,露出臂膀上明显的伤疤,并用粗糙的灰色眼影,在上面描画了几下,使得整条伤疤突兀而可怖。 待弄好一切,她才朝镜中的自己浅浅笑了笑,转身向梁语陶的病房走去。 她敲敲门:“陶陶,我回来了。” 梁语陶正靠在床板上看电视,见姜瑶来了,才故作轻松地往门口看:“咦,怎么就你一个人?曾亦舟呢?” “他去跟周医生聊你的病情了,我担心你一个人在病房里无聊,就过来陪你聊天了。”姜瑶走进病房。 听见姜瑶说曾亦舟没回来,梁语陶也不知怎么的,竟是松了一口气。她并不恐惧与曾亦舟相处,但如果姜瑶也在,那她就会害怕。不是害怕姜瑶,只是三个人的窘境,会令她羞愧得无所遁形。 姜瑶寻了个凳子,坐在梁语陶的床边,陪她看电视。两人随意地聊着电视剧里的情节,时间倒也是过得飞快。不到一会,姜瑶就站了起来,梁语陶以为她要走,还打算坐起来送她。 没想到,姜瑶却只是走到房间的柜台上,取了一个装满了药液的吊瓶过来,对它笑:“别急,你的药水快滴完了,我给你换一瓶。” 姜瑶身材瘦小,即便是踮起脚尖,距离吊挂着的杆子仍有些距离。梁语陶见状,急忙说:“你可别摔着了,够不到就算了。床头旁边有紧急按钮,我让护士过来换就得了。” “我一个心理医生,虽然不至于能上手术台,但换一个吊瓶,总归是比护士强的……” 姜瑶话音未落,梁语陶就看见她右手上的吊瓶忽然滑落,硬生生地砸在了她的左臂上。姜瑶脚步不稳,险些倒下去,梁语陶眼明手快地扶住了她,才幸免于难。 所幸,吊瓶是塑料质地的,没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