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在用这个密码?”她惊讶,但也不由地心里有点暖。 “当年第一台电脑就被你设置成了这个开机密码,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而且,涉及商业机密和公司内部消息的工作电脑需要保密,电脑开机密码太多怕记不住,就习惯性地设置了这个密码。没其他意思,你别误会。” “嗯,我知道的。”她微笑着点点头。 ** 说起这段密码的来由,大有渊源。当年,那件精神病人打击报复事件刚刚结束,曾亦舟手部重伤,梁语陶险些丧命。为了更好的治疗手部伤势,父亲曾兆决定让他去神经外科更好的久江市就医。曾兆在远江市有生意要把控,走不开,曾亦舟的学业也不能耽误。于是,曾亦舟就被安排在了久江市,一边上学一边就医。梁语陶听说曾亦舟要独自一人去了久江市,大病初愈,哭着闹着也要一起去。父母拗不过她,再加上对曾亦舟也很是放心,就认同她一同去久江市上学。 父亲曾兆工作忙碌离不开远江市,可偏生他又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心疼得很。于是,他就给曾亦舟买来了一台笔记本电脑,打算让曾亦舟与他每日视频,报告生活情况。 电脑刚从远江市辗转到曾亦舟手里,就被梁语陶给抢去了。等他拿回来的时候,电脑开机屏幕已经变成了请输入用户密码的状态。 “密码是什么?”他坐在书桌台上,满脸愁容地看着她。 “我的名字的全拼加上生日。”她一脸骄傲。 那时年少青葱,曾亦舟初初懂事,他自然知道,将密码设成另外一个人的名字加生日,这是多么令人遐想的含义。他偶尔也会陪着梁语陶看那些无聊的言情剧,电视剧里,男主角为表真心,往往会时不时地给女主角甩张银行金卡,大喇喇地说出密码是你的生日,诸如此类的话语,借以深情表露。 思及至此,他打开了电脑就要改。然而,她却忽地从他背后窜出来,趴在他的背上,一把攥住他移动鼠标的手。 那时的曾亦舟已到了初懂爱情的年纪,她趴在他背上的时候,他有些心猿意马。不由地耸了耸肩,有些尴尬地示意她下去。然而,她却并没下去,反倒是一把搂住了曾亦舟的脖子,说:“不准改。” 她声线氤氲,鼻腔里也带了点异于寻常的音调。她说:“曾亦舟,我也不知道以我这个身体,能再活多少年。我听说人的记忆曲线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模糊。我把你的电脑开机密码设成我的生日,这样你每次开电脑的时候,都必须努力记起我的生日。我能活多少年,你就得送我多少份礼物。要是等我死了,你想起我的生日,想起我的名字,指不定还能回忆起我的音容相貌呢。” “胡说什么呢?”他赌气。 “也对,音容相貌那是给死人用的。呸呸呸……”她娇憨地趴在她的背上,笑:“反正你就是不准改,要是改了,我就跟你绝交。” 她就那样趴在他的背上,刚刚十六岁的身体,尚未发育,轻盈地一塌糊涂。 曾亦舟就那么任由她躲在他的背上,听她细声细语地笑着。他想,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背她一辈子。 她骨头轻,不算太重。假使要背她到老,曾亦舟也应该是背的动的。 ☆、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两人均是想起了往事,各怀心思地沉默不说话。 片刻后,梁语陶才打破沉默,指了指半开半合的书房大门,问:“那我进去了。” “嗯。” 她心猿意马地按上门把手,刚准备推门进去。身后,曾亦舟的脚步声也同时响起,棉质拖鞋趿拉在地板上产生窸窣声,越飘越远。梁语陶想,他大约……是要走开了。 心里还藏着前几日的事,她总觉得埋在心底不甚顺畅。一回头,大喇喇地喊住了他:“曾亦舟!” 平仄平的三字,二十数年间,梁语陶不知来回叫过多少遍。以致于能将这三字吐得字正腔圆,娴熟有力。她高兴快乐的时候叫这个名字,用于分享。她情绪低落的时候叫这个名字,用于倾吐。 她偶尔想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她只消一个回头,他无时无刻不在原地等她。就像小时候那般,她只要闯了祸有困难,第一个想到的不是父母,不是亲人,永远……是他。 “怎么?”他幽幽转过身,手里的半杯水也连同他一并转身,翻动的水平面在玻璃杯里来回震颤。 相比于他的神情自若,她显得有些支支吾吾。 “那天在朝日屋……抱歉。”她别扭地垂着眼睑,眼神飘忽不定:“我只是一时情急,担心你的公司会出问题,所以才会说出那些话。我没做过建筑,也没开过公司,甚至连一天正经的班都没上过。但我好歹也知道,公司对你来说无比重要,所以才会没了分寸得想要帮你。如果那天不小心说错话了,你就原谅我一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