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起来自己现在是陈昱的贴身伺候的宫人,可是却鸠占鹊巢,睡在他的榻上,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啊,可是床很舒服,许濛不想起来。现在她也不怕太子殿下了,好像也没有从前那么恭谨了。 陈昱看着许濛咕嘟咕嘟把药一口喝完,一抹嘴,伸手道:“殿下,蜜饯。” 哎?陈昱有些愣住了,他哪儿伺候过人,哪有这么周全,能把药端过来就是最大的进步了。 许濛撇嘴,有点失望,打了个嗝,全是药味,“殿下连蜜饯都没备好便要让妾喝药,真的好苦啊,满嘴药味。” 怕是这二人自己都没察觉,这样朝夕相对,他们之间更亲密了许多,许濛这种不自主的撒娇也变多了。 陈昱见许濛不太高兴的小模样,笑了,只见许濛还要说话,陈昱便先下手为强,堵住了许濛的小嘴,陈昱扣着她的脑袋吻她,吻着吻着忽然没忍住笑了。 许濛张大了眼睛,也不知陈昱这是怎么了,只听黑暗中陈昱低沉的笑声。 “下次你再瞪着孤,孤就……”话没说完,陈昱顿住了,把接下来的那些话都咽了下去。 许濛这时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刚刚忘记闭眼了。 “殿下要做什么?”许濛刚睡醒,又被逼着喝了一碗苦药,正是心里有点小闷气的时候,追问道。 陈昱却撇开了话头,道:“不做什么,快睡吧。”说着按着许濛的肩膀让她躺在榻上。 许濛裹着羊毛毯子,她如果半途中醒来是不那么容易睡着的,她以为自己应该要过很久才能睡去,可是躺了一会儿,便觉得困意上头,累极了,仿佛这么多天的疲惫都在这个时候散发出来。 “殿下怎么不休息?” “孤还有事,你先睡吧,过几日去秀云峰看日出如何?” 许濛困得迷三倒四,喃喃低语:“好。” 陈昱见白色的羊毛毯子里,许濛正酣睡,脸上带着幸福的红晕,就像是在做一场美梦,他不由笑了,接着甚至自己也惊讶于自己的笑容,他摇摇头,将许濛露在外面的手臂放了进去,他起身,整理衣衫,再不复方才的温情模样,那雍容与尊贵就像是一张套在外面的皮,将他密密地裹住。 黑暗中,他把许濛床榻上的帐子放了下来,来到正对着帐篷门的蒲席上,坐了下来,他没点灯火,端坐于黑夜中。 不知过了多久,帐篷门叫人掀起,小小的昏黄的灯笼映照下,是高景,他让开了位置,有两个穿着兜帽的人走进来。 高景将灯笼熄灭,走到了陈昱身边,低声道:“殿下,他们来了。” 陈昱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水润的光泽,他看向那两个人,只见当先者将兜帽取下,露出一张娇媚而熟悉的面庞,眉角小痣与那桃花眼构成最潋滟的风情,她曼声道:“陈昱,呵,堂弟。” 陈昱端坐,却不做任何反应,那女子见了不由着恼,似笑非笑道:“怎么,等着我陈婧给你行礼?” 陈昱道:“孤是大魏太子,靖宁公主的礼,孤受得起。” 靖宁一咬牙,本想要拂袖离去,她原本就不想向着陈昌这边低头,可是现在有了那小小的期盼,就有求于人了。 可是这次来算是谈判,怎能输了阵势,陈婧道:“太子,陈昱你的太子位怎么来的,我很清楚啊。” 陈昱岿然不动,笑道:“怎么来的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孤是太子。” 陈婧听到太子二字便心中酸涩,若是,若是当年,她兴许就不会是现在这样。想到这里,她草草地行了个礼,坐在了一旁蒲席上,接着往帐内床榻看去,借着月光,只见里面依稀睡着一个人影。 “怎么,谋大事还要金屋藏娇,阿弟未免太风流了。” 陈昱却没把陈婧这话放心上,道:“她喝了药睡得熟,阿姊不必忧心。” 陈婧没能抓住把柄,还想说话,可她看了看自己身后那个剃了光头雌雄莫变的男子,改变了主意,道:“得了吧,明人不说暗话,陈昱你要我帮你,你想要什么?” 说着陈婧伸手放在小几上,支着自己的脸,道:“我呢,什么都没有,你要我怎么帮你。” 陈昱意味不明道:“什么都没有,未见得吧。去年喊魂谣言,说那巫师都是楚地之人,阿姊不要妄自菲薄。” 陈婧冷笑道:“阿弟这话是何居心,我怎么听不明白呢既然有心帮我,阿弟何不拿出点诚意?” 陈昱好整以暇道:“左右也不是要同阿姊要什么,只是想要请阿姊讲一讲往事罢了。” 陈婧就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道:“往事?什么往事?” “准确来讲是大穆昭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