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头。 他望着陈昱的背影,心中惴惴,说实话,今上的心思是愈发难测了,太子陈昱是个极为优秀的储君,这是众人可见的,可是魏帝现在将明显不如太子的陈晟抬出来,这又是为了什么呢,未见得是真的看中陈晟吧,只是眼下太子已经犯了忌讳,庞后还做了那样的事,这些都是陛下最为在意的,难道,梁琥略一沉吟,望向了室内。 这还有个小的呢,这样一想,梁琥忽然发散了一下思维,这宫中盼着陛下活得长的,李婕妤算一个吧,盼着陛下活得短的,太子只怕有这样的隐秘心思。梁琥不过胡思乱想到这里,忽然发了个抖,这样的想法,真是罪不可赦呢,不过他梁琥呢,他心中笑了笑,心想,他自然是期望陛下能多活几年,这样他的好日子也多过几年不是? “走了?”魏帝将陈晏放回到李婕妤怀中,这样道。 梁琥道:“殿下回去了。” 魏帝接过李婕妤手中的丝绵帕子拭了拭面庞,脸上还带着喜悦的余韵,道:“眼下,过了社日,马上就是上巳节了。” 魏帝近来身子不爽,难得这般轻松写意,一旁李婕妤接过了帕子,温柔笑道:“是了,不过啊,妾自幼长在江南,早就听闻洛水河畔拔除修褉乃是盛事,可惜啊,并未得见。” 魏帝笑了,道:“这有什么,不若上巳节便带着阿蕴一并去洛水。” 这话虽说着,魏帝脸上却有些凄迷怅惘,幼读史书,据说汉高祖刘邦做了皇帝以后还会怀念民间社日的热闹景象,魏帝生在世族,没过过什么有趣的节日,便是对元夜这样的盛会都不是很感兴趣,可是,他这一生,最有意义,最让他怀念的,却是上巳节。 三十二年前的那个上巳节,在洛水河畔,他见到了当时大穆最为尊贵的贵女,她明艳骄傲,比大穆公主更加娇贵,正是那个上巳节,她成了他的阿嫂。 魏帝陷在往事中,却见一旁的李婕妤依着他,他望着李婕妤那张熟悉的面庞,又看了看睡着的陈晏,心中一阵暖流,如果那个孩子生下来了,也许便如陈晏一般可爱。 李婕妤便是将魏帝所有的怀念和柔情都当做是为了她,她笑道:“说定了,上巳节,洛水畔。” 与上巳节有关的,不仅仅是魏帝。城外佛泉庵中,小尼姑妙圆正在院中侍弄花草,只见一个貌美的姑子站在廊下,这是最近来到一拨人中,最貌美的一个姑子,在妙圆看来,美得有点邪性。 不过她很得陈婧的喜爱,陈婧从来没同任何一个姑子这样亲近过,妙圆有点奇怪,还有些嫉妒,那天女郎好不容易眼中见着了她,可是这姑子来了,她还是一如既往做着洒扫的事情,再没能接触女郎,妙圆有些不甘心。 那位女郎的风姿气度都是令妙圆心折的,而她想起了从前的那些姑子被人送走,她便觉得,也许女郎是不喜欢她们,她们便被送走了吧,如果女郎喜欢她,她是不是就能一直留在这佛泉庵了呢? 妙圆这样想着,只见陈婧从屋内出来,牵着那姑子进了内室,妙圆四下看看,发现也没人,她便壮着胆子走到了窗边,贴在雕花窗棂上往里看。 只见陈婧细长的手指在那姑子身上轻轻一划,她身上的衣服就掉了,妙圆捂住了自己的嘴,这,这姑子怎么和她长得不一样啊,她上面平平的,下身还长着一个肉乎乎的东西。 妙圆看着陈婧坐在那姑子身上,开始起起伏伏,脸上露出了极为享受又带着些痛苦的神情,这都是妙圆所没见过的。 二人云收雨歇,陈婧倚在那姑子身上,道:“玉郎,你说,那人真的愿意助我?” 那貌美的姑子与陈婧执手相看,道:“阿婧身份尊贵,却困居佛泉庵多年,那人有意助阿婧脱险,只是有些事需要阿婧相助。” 陈婧望向那姑子,道:“阿婧只愿随着玉郎,离了这佛泉庵才好,随玉郎,浪迹天涯吧。”说着埋进了那姑子怀里。 妙圆却听得心中一凉,女郎要离开佛泉庵,那她呢,她是不是就见不着女郎了,佛泉庵这样好,为什么女郎不愿意留下呢,过这样神仙一般的日子。 不行,她决不能让女郎离开。 妙圆心中大震,却不防碰掉了窗边的一盆花,只听得花盆碎裂,妙圆在一抬头,便对上了陈婧艳鬼一般的面庞。 第3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