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姑奶奶说过,大君给皇婶造了一条安全通道,以防万一,皇帝对皇婶不好了,皇婶可以带着孩子逃回喀什庆,这条通道,皇婶还没用过吧?” 说是通道,实际是一条有专人死守的逃亡路线,每经过一个哨岗,哨岗都会自我销毁。 所以,它能用,但只能用一次。 且由于它是一条逃亡路线,一旦启动,就代表上官若与皇帝决裂了,大君的军队,不日便要杀进来,替上官若讨回公道。 不到万不得已,上官若绝不会启动它。 哪怕跟皇帝吵成那样,她也只是写信给大君,说自己想他了。 可现在,纳兰嫣竟打了那条它的主意! “你要干什么?”她警惕地问。 纳兰嫣微微一笑:“我不是说了吗?你儿子逼得我在皇城呆不下去了,我要回喀什庆,请皇婶开启逃亡通道,让我和我的人安全离开!” 上官若怒眼一瞪:“你做梦!” ☆、【27】日食,行动 纳兰嫣温柔一笑:“皇婶,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啊,你们过你们的开心日子,但总要给侄女儿一条生路,你说呢?” 上官若冷汗涔涔地看着她因那道疤痕而越笑越狰狞的脸,决然道:“我死也不会给你开启逃亡路线的!你别做梦了!” 纳兰嫣的笑容越发浓艳:“皇婶是真的不怕我把这些艳画儿送到皇叔的手上,是吗?你觉得皇叔很爱你,爱到能容忍你给她戴绿帽子?我想,以皇叔的为人,应该会杀了皇婶吧!” 上官若的心咯噔一下! 纳兰嫣又道:“当然,皇婶或许不怕死,不过带着皇叔的恨死去,皇婶会不会在九泉之下都无法安息呢?” 上官若捏住桌角的手轻轻颤抖了起来:“他不会信你的!一幅画罢了,画功高强的人,也不是画不出来!我……我的身子,宫女也看过,你买通了我的宫女,有什么了不起?” 反正明月表态了,他可以证明他没来过茶肆! 大不了,她死咬着不放,就算全天下的人都唾弃她,只要他不恨她就好! “啧啧啧。”纳兰嫣摇了摇头,“皇婶,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你……你什么意思?”上官若从她戏谑的眸子里捕捉到了一丝极强的危险。 纳兰嫣拍了拍手。 门被打开,一名身材矮胖的妇人走了进来。 上官若定睛一看,霎时怔住:“蓉……蓉郡主?” 说起来,二人也是旧时,蓉郡主的祖上是诸葛家的王爷,世袭到蓉郡主父亲这一代已经成了爵爷,再过个三两代便会沦为庶人。好在蓉郡主的父亲与夫君都十分能干,在朝中分别担任礼部尚书与兵部侍郎,上官若还是摄政王妃时与蓉郡主的走动就不少。只不过上官若美得天怒人怨,蓉郡主总是寒暄几句便与其他贵妇远远地躲开了。毕竟,谁也不乐意给谁作陪衬,不是? 蓉郡主看了看上官若,同年出生的,她皱纹都好几条了,上官若还美得跟个小姑娘似的,这些年只有她长了,上官若都冻住了吗? 太不公平了! “皇……皇后娘娘。”她低下头,打了个招呼。 上官若挑剔的眸光扫过蓉郡主的衣裙,明明那么肥胖,还敢穿褶子纹的春裳,杏色!还有裙子,弄什么荷叶款,像一坨扒在地上的泥团子!这女人的品味,真是不敢苟同! 当然,上官若对时尚的本能一瞬间便挥发干净了,下一秒,她开始认真地思索蓉郡主出现在此处的目的,似乎……是纳兰嫣让她来的,纳兰嫣想做什么? 纳兰嫣皮笑肉不笑地靠上了椅背:“蓉郡主,你那天来茶肆都看见了什么,一五一十地告诉皇后娘娘。” 上官若的心里陡然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蓉郡主舔了舔唇角,悻悻地道:“那天吧……那天我在茶肆外面看见了明大家,我好奇,就跟了上去,然后,在厢房,看见……看见……看见皇后娘娘坐在明大家的腿上,亲……亲吻明大家。” 上官若后退一步,撞上了桌子。 桌子一颤,杯子倒了一半,又掉了一个,在地上砸了个粉碎。 纳兰嫣莞尔笑道:“不知道蓉郡主与明大家同时作证,皇上会比较信谁的?啊,没关系,反正大刑之下,没人能说假话,我相信以皇叔的手段,还不至于判断出孰是谁非。” 上官若最后一丝侥幸被踩破了。 纳兰嫣比了个手势:“皇婶,请吧!” …… “皇上!”婢女福着身子走入凤熙宫,将手中的饭菜放在桌上,“您多少吃点儿吧?” 皇帝看了一眼屏风后,静静练字的曦儿,正好,曦儿也抬头看向了他,四目相对,父子俩都微微弯起了唇角。 待曦儿继续埋头练字后,皇帝的笑容慢慢收拢:“皇后还没回?” 婢女摇头:“没,可能是娘娘的老毛病又犯了,她挑东西,总是举棋不定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