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兰抬头看向叶贵妃,叶贵妃正温和的望着雪兰,如一汪平静的湖水。 雪兰心上一悸,忙起身跪倒,“妾身不敢受陛下和娘娘的恩惠!” “妹妹!”叶贵妃的语气一重,一脸嗔意的笑容,“你就要这么和我生分么?我是谁?你又是谁?不过是我给自家妹妹贴补些碎银子修院子罢了,怎么就不能收了?”叶贵妃说着,给佩雯使了个眼色,佩雯把小匣子放在雪兰的手上,就退到一旁。 雪兰低着头,望着描金的黑色匣子,只觉得那里重如千斤。 雪兰跪下谢过叶贵妃。 叶贵妃又和雪兰提起了沐恩侯府的事,“皇上倒也开恩,说过上几年,让我回去省亲,待我省亲时,二妹妹一定要回来啊。” 雪兰称是。 叶贵妃又和雪兰说了一会儿话,叶贵妃就让佩雯送雪兰离开了牡蓉殿。 雪兰走到宫门口,远远见宫门口一个披着黑绒大氅的高大身影。雪兰心上一暖,从软轿上下来,提裙小跑着向盛信廷奔了去。 盛信廷展开笑颜,在宫门口处张开了双臂。雪兰脚下轻快,投入到盛信廷的怀抱里。 “冷么?”盛信廷望着怀里抬起头的一张小脸,笑着说道,声音柔和,令一旁的兵士几乎以为听错了话。 早就听闻盛将军不苟言笑,整张脸冷下来,就如同不讲人性的寺庙里的金刚。可是刚刚,就在盛将军拥住他夫人时,瞧着他那温柔的劲儿,分明是柔情似水的夫君,哪里还有什么铁面无私的话可言。 雪兰摇摇头,整个身子缩在盛信廷的黑氅之中。“大老远的,怎么想起来接我了?”话中虽有嗔怪,却挡不住其中的甜蜜。 “自然是想你了。” “贫嘴!” 夫妻两个说笑惯了,盛信廷也不恼,笑着贴近雪兰的额头,动作自然极了。两个人相视一笑,牵着手走向宫门外。 他的背影高大,她的背影玲珑,两支手臂相连着,两个人似早已注定的一对儿。 盛信廷把雪兰扶上马车,自己也上了马车离开了皇宫大门。 雪兰和盛信廷没有注意到,在他们身后的勤政楼上,一双眼睛把宫门口的一切都看在眼底,而且目光如同钉在了二人乘坐的马车上一样,直到马车绝尘而去,那道目光还久久不肯收回。 一旁的太监顺着皇上的视线,目光落在盛大人和雪兰的身上。 太监了然一笑,他早知盛夫人是贵妃娘娘的庶妹,而自皇上登基,贵妃娘娘便荣宠不断。太监便生了讨皇上欢心的念头,忍不住笑道,“盛大人和盛夫人还真是恩爱呢,瞧着就似天做一双的人物。” 已成为一国之君的扬贤帝穿着一件月黄色的黄袍,腰系玉带,面容如当初为淳亲王时一般无二,只是从前脸上平和的笑,再难看到。没了笑意的扬贤帝,比他的父亲启正帝更具帝王之相,威武且英俊。 太监的话并未让扬贤帝脸上扬起预期的笑容,他却皱起了眉来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