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兰不语,指尖轻轻摆弄着盛信廷修长的手指。盛信廷看着眼前如削葱般的手指,心头微荡,“其实这就是父亲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的原因……本来,这事我不该说给你听,这也是我长大后父亲才告诉给我的……” 雪兰听出盛信廷话语中的一丝苦涩,她不由得抬起头来,只见盛信廷的头微微转向一旁,目光落在不远处托泥香几的足脚上。 雪兰的心一沉,这其中大概有些令人不耻的事,所以盛信廷也觉不能正视雪兰。雪兰原本摆弄着盛信廷的手,忽然一转,扣住了盛信廷的手指,“其实,我并不想知晓此事。发生过的事,都已是过去了,你我都没那个本事去改变过去的事,倒不如好好想想未来。” 盛信廷的胸口半松过,手指也不似刚刚那般僵硬。雪兰捏着盛信廷的一根手指,轻轻的摇了摇,“回门的事,还是你来打理得好罢。” 雪兰故意避开了秦氏的话,提到回门的事上,盛信廷心里是感激雪兰的。他笑起来,“我定然不会丢了盛奶的面子。” “只怪你从前送的东西太好了,”雪兰嗔了盛信廷一眼,“这次回门拿得礼薄了,显得对他们怠慢了,若是厚了,我们家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啊。” 盛信廷刮了雪兰的鼻尖一下,“才嫁过来,你就心放在我这边了?不愧是我娶进来的贤内助。” 两个人再不拉秦氏的话,说起回门的礼单来。 说着说着,雪兰发现盛信廷不再说话,她转过头去看时,盛信廷正支着头望着自己。他的眼里全是化不开的浓情,叫雪兰双腮瞬间染上了红霞。 “看什么?”雪兰推了盛信廷一下,动作是极轻柔的,盛信廷的身子连晃都没晃动一下。 “看你……”盛信廷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来,“很美。”盛信廷说完,身子靠了过来,头抵在雪兰的额头上,四目相对着。 雪兰在盛信廷的双眸深处似看到一团刚刚燃烧起来的火苗,似乎为了迎合昏暗的内室,他眼中的火种越来越亮。 “奶,时候已经不早了……”还不待雪兰回他一句话,盛信廷已经抬手旁小几上的灯罩拿了起来,极轻的噗了一声,内室暗了下来。只有外室浅浅的烛光映了进来,给本就暧昧的内室,添了些许柔情。 在这片柔光里,盛信廷擒住了雪兰纤细的腰肢,声音喑哑低沉,“兰儿,我知晓你的好……我都知道……” 雪兰靠在盛信廷的胸口,听到那一声声有力的心跳声,轻轻一笑,“我却是什么也不知晓的,你别把我想得太聪明了……” 话未说完,雪兰的身子已经被盛信廷横着抱起…… 芙蓉帐子挡住了两个人的身影,烛火似乎也识趣的暗淡下去了。 翌日一早,雪兰送走了盛信廷,就去了腾铃阁。夫人鲁氏刚刚用膳,鲁氏见雪兰带着丫头进了来,笑道,“你来得倒巧,坐下来一道吃些早膳罢。”而鲁氏身边一个妇人,却是雪兰第一次见。 只见那个妇人着柳绿色的紧袖衣衫,外罩一件黛色的吉祥纹褙子,梳着一个平髻,头上不过插着一支金凤。若说是嬷嬷,她却年轻了许多,若说是主子,她的穿着实在太过简朴了许多。 妇人正在一旁盛着汤,汤盛到了半碗,妇人麻利的把瓷勺放在碗里,一并捧到鲁氏的面前。 鲁氏指了指面前的桌子,妇人才把碗放了下来,一转身,又退到一旁拨起玉碟里的蚕豆。 看着她动作熟练,绝非第一日服侍鲁氏。雪兰更加怀疑起妇人的身份来。 鲁氏见雪兰看着妇人,笑了笑唤过了妇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