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淳亲王有些意外。 千杨低头答道,“李大人说圣上半个时辰后要召见他。” 淳亲王立于当院,半晌不语。 千杨也不敢离开,只垂首低头站在淳亲王身侧。 良久后,淳亲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你……告诉万初,就说今日不出门了。” 千杨答应一声,去寻万初了。 淳亲王站在树下,见斑驳的阳光洒落在他的衣袍上,似一幅破碎的瓷片。鱼与熊掌的道理,他很早就懂。他以为在他选来,就要先选熊掌。而他对鱼亦是势在必行。 淳亲王拧眉抬起头来,疾步走向前厅。 夜晚,如期而至。 兰园内室的窗口上摆放着一盆茉莉花,随风飘起极淡的清香。可是,浓重的药味早已把花香盖了住,让人闻着便知房里有病人。 盛信廷面沉似水的立在床榻旁,借着极弱的灯光,他看见雪兰双腮通红,唇上干裂得已经渗出血来。 本是该值夜的南月,早已不在了。 望着已经颜色全变的雪兰,盛信廷皱紧了眉。 “水……”躺在床上的雪兰喃喃低语一声,盛信廷转身去小几旁给雪兰倒了杯茶水,他又扶起了雪兰,让雪兰靠在自己的怀里,喝下去半杯温茶。 茶水经喉而入,雪兰渐渐清醒了过来。 “你……”雪兰转眸看到盛信廷,轻喃一声,便要坐起。盛信廷却用手臂把她围在了自己的怀中,“你就是个顶自私的人!” 早失了力气的雪兰在盛信廷怀里动了动,又靠在他身上,“我病了,你还在气我?” 盛信廷的声音比往日更冷了几分,“你且想想,你病倒了,你叫你父亲泉下能安心么?他会怎么想?以他的性子,难道不会以为是他拖累了你么?” 雪兰半晌不语。 若是叶世涵还活着,定然会这样想的。 雪兰和盛信廷都沉默着,许久,盛信廷才说道,“你来和我讲讲你父亲罢。” 父亲…… 雪兰眼前模糊起来。 “我在很小时候,就听丫头们说,我父亲是极宠爱我母亲的。丫头们一面说着,还艳羡不已的啧着嘴。她们只当我小,听不懂,但是我心里是明白着的,我觉得自己的爹爹和娘便是最恩爱的。” “后来,我被送去了祖宅,我娘也不在了,我偷听仆妇的话,她们说是我祖母和爹爹的主意……我那时好恨我爹,甚至于比恨祖母还要恨他!他怎么就能忘了和我娘的种种好呢?怎么就忍心抛下我,溺毙我最小的弟弟呢?……” 雪兰哽咽起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