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当年死得不明不白,连墓碑上的字也只刻了“海氏之墓”,其他一概没写。就像人生时没有一个准确的名字一样,死了成了没有依靠的灵魂。 雪兰想起了多年前海氏离世的一幕,眼泪滚落了下来。她缓缓跪倒在海氏的墓前,哽咽着,“娘……我来看你了……我终于查出您的死因了!小林氏已经被父亲遣去了家庵,邵姨娘也自食其果……父亲知晓您是冤枉的……娘,您在天之灵终于可以安息了!……” 南月帮着雪兰拿过了纸钱,雪兰缓缓点起了纸钱。 纸灰随着热气缓缓升腾起来,雪兰似乎看到海氏曾经的笑脸。她伸出手去,想触摸海氏的笑脸。而抓住的,却是一把飘在空中的灰烬。 “娘,我长大了,建彰也长大了,建彰去书院读书了,你放心便是。我也很好,父亲现在待我很好,我有时候就总冒出些傻念头。若是您还活着,我们家该有多好呢……娘,我想不懂,为什么一个大活人,最后就化了的棒黄土了呢……娘,若是您在黄土中,那是不是您就每天都与我同在了?……娘啊……我想您……没有一刻不想您……” 雪兰的身子蜷缩在地上,如同等着被拥抱的孩子。 一旁的南月和洛璃都别过了脸去,没娘的孩子独自长大,这其中的辛酸是可想而知的。而平日里小姐异常机智,又活泼泼辣。也只有在这里时,才能显露她脆弱的一面。 王嬷嬷偷偷抹掉了眼泪,递上了帕子,“小姐,您快别哭了,仔细哭坏了身子。现在都好了,您若是哭坏了,海姨娘在天上瞧见了,如何不心疼呢?” 南月也扶起了雪兰。 雪兰接过帕子,拭去了脸上的泪,“娘,您定要保佑建彰,他若是金榜题名,那才是为您真正的争光了。”雪兰吸了吸鼻子,“娘,我这就回去了,您别惦记我,我会照顾好自己和弟弟的……” 雪兰说完,又朝着海氏的坟叩了三个头,才起身离开。 雪兰红着眼睛,扶着南月的手,走下了五崖山。 才到山下马车旁,就见车夫站在马车下,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笑意,整张脸上死灰一片。 雪兰还未留意,南月却在雪兰要上马车前,死死的拉住了她的手臂。雪兰正想发问,就见南月上前一步,将自己护在身后,“小姐,有血腥味。” 雪兰吃了一惊,还不及她说话,马车帘子忽然一挑,雪兰这才看清,挑起车帘的不是一只手,而是一把剑。 马车里露出两个人来,正是淳亲王和万初。 万初也看清雪兰了,他忙收了剑,张了张嘴,“小姐……” 雪兰向万初身后看去,淳亲王合着目,肩头已被血浸红了一片。 雪兰倒吸口冷气,还要相问,万初已经低低说了话,“小姐,快带我们离开这里罢,此地不宜久留!” 雪兰摆手让南月把自己抱上了马车,随即招手叫过来南月,让南月和车夫一起赶车。雪兰这边又叫洛璃和王嬷嬷去后面的马车里,雪兰不忘叮嘱王嬷嬷,“叫随从的人嘴都闭严了。” 王嬷嬷早知事态重大,郑重的点了头,去了后面的马车。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