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本以为这次终于能死成功了,却不料又听到了“公主”、“公公”这些词儿,还有熟悉而笃定的御医的声音,就是化成灰她都听得出来的嗓音,瞬间觉得心肝儿脾肺胆都绞在了起来,恨不得把身底下的床榻锤个稀巴烂。 哪个该死的混蛋又救了她,她非把他剁成肉酱不可!她不过是想死,怎么就这么难呢! 御医的话音刚落,苏伯玉便看见床榻上商凌月面色扭曲,还夹杂着一丝被隐藏得极深情绪,无法分辨出是什么,若有所思暗闪眸光,随即平和对殿内所有人道:“你们都退下吧,公主有我伺候。” “是。”包括御医在内,顷刻就全都消失,不知是哪个最后离开的宫女,还体贴地给带上了门。 阴魂不散得苏伯玉!他怎么又来了!每回死不了醒来,他都会来探视,说些听不懂的废话,说话时的那个眼神儿,那叫个阴险诡谲,好像从她身上看出什么秘密来似的,直看得她慎得慌,商凌月思绪从未死的郁结失落中回转,赶紧全神戒备,小心听着他的动静。 苏伯玉看出她的不安与紧张,不止不帮她纾解,反而向床边走了一步,脚尖紧挨床榻边,视线直直垂落在她面上叹息了一声:“公主这已是第十五次故意寻死却未能如愿,您可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寻死是何时?” ☆、第2章 鬼话连篇 第二章鬼话连篇 他怎么看出来她是故意寻死?商凌月闻言心头骤然一紧,每次她都做得万无一失,绝壁看起来是玩乐,吓唬宫女太监,跟真寻死八竿子打不着关系,难不成他从以前的几次寻死中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对她起了疑心?这怎么可能?她做得滴水不漏啊。 该死的苏伯玉,连这具身体的皇兄都没有看出来异常,其他人也都不在意她如何,就他死死盯着,还发现了问题,心脏控制不住得嘭嘭彭得跳得快了起来,商凌月手指只能偷偷抓紧床单缓解紧张,依然闭着双眼装昏迷。有锦被盖着,而且她还昏睡,一会儿自言自语得没劲儿了,他应该很快就能离开。 绝不能让他看出自己是个占了人家公主身体的冒牌货魂魄,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没事,别紧张,他没直接说,只是旁敲侧击的吓唬她,一定是她多想了,她不能先露馅儿了。 苏伯玉见她眼皮微有起伏,思索时眼瞳转动才会导致,意味悠长眯了下眼,自顾自地继续往下说:“是永泰三年腊月二十日,那日公主乘着在湖边走路,众人不注意跳下了湖水中。当时刚入冬不久,湖水冰冷刺骨,但尚还未结冰,不知是什么事竟逼得公主寻死,吓坏了臣和义父,幸好有个内侍会水,救人及时,公主才有惊无险。” 说完这第一次,他还不尽兴,也未达到此行目的,又接着说: “公主第二次寻死是在半个月后的马球比赛时,谁也未曾料到,公主竟会跳下观赛台,冲着飞奔得马跑去,险些丧命在马蹄之下。 第三次是五月十五日春游…… 第四次 …… 第十四次是半个月前,公主夜里吃了一罐儿毒杏仁,幸好有声音,被守夜的宫婢和内侍发现。” 商凌月听着只觉脑皮一阵发麻,手指登时把床单攥得死紧。这十四次所有寻死的时间地点,起因经过结果,她都快忘得差不多了,他居然还记得清清楚楚,他是人么!她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他非得惦记着她! 苏伯玉居然还没说够,继续又接着道:“臣记得永泰三年腊月初二,公主寻死前十八日,正是公主的生辰,您离开薰风殿去见陛下时,曾从坐着的步辇上摔了下来,恰好伤着了头,昏迷了一日才醒,此后臣便不得不时时派人保护公主,以防哪日保卫不周,又出了意外。” 顿了顿,微俯下身,贴近了她的面容,两人相距不到一尺,商凌月暗咒一声,靠这么近作死!不自觉一屏呼吸。 苏伯玉久久不语,似在沉思该怎么说接下来的话,就在她鹅蛋般圆润白皙的脸微微憋红时,才意味不明优雅起身,商凌月赶紧得出气,不然没被他吓死,先自个儿把自个儿憋死了。 苏伯玉看着她掩耳盗铃的装昏迷,垂眸不徐不疾继续:“不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