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近他,“不办婚礼啊?” 金铮黑脸:“没有。”又补充一句 “休想”以断了她的念头。明明别的女孩子都很憧憬穿婚纱,偏偏她特立独行,喜欢肌肉光头的女人果然不同凡响不拘小节。 “好吧,”沈何启耸肩,本来也不抱希望他会答应,不过这不影响她图口舌之快质疑传统:“婚礼有什么意思?累死累活办给别人看,拿着那些钱我们可以尽情花天酒地。” “办了婚礼也不影响我们尽情花天酒地。”家里很有钱的金铮丝毫不眼红婚礼的那笔钱,接着把锅甩给双方父母,“就算我同意,你爸妈我爸妈也不可能同意。” 自知逃不过婚礼,沈何启不再做无用功,又换了话题:“那不管男女只生一个,我可不管你家有没有皇位要继承。” 金铮欣然应允:“就一个,无论男女。” “你不可以喜欢小孩比喜欢我多。”和许多家庭一样,沈耀荣和何令珍都爱沈何启胜过爱对方。沈何启心里有一幕画面,即便时间已经过去至少二十年依然历久弥新,她和母亲一起到父亲店里去找他,父亲看到她很开心,立刻笑起来,把她抱上膝盖,父女俩在一起有说有笑,母亲走过来不知道和父亲说了什么,说到第二遍父亲才有空去理母亲,语气带着显而易见的不耐和敷衍,等夫妻俩草草说完事,他转头对着沈何启,却又全然不见几秒钟之前的恶劣态度,那般慈爱与发自肺腑的高兴。旁边有人打趣说怎么对老婆和对孩子态度差这么多,父亲说:“我看到启启就很开心,哪怕再不高兴都高兴了。” 沈何启那时还小,她并不觉得感动或自豪,也不知道自己心里的怪异和沉重是为何而起,再后来,她渐渐发现这样的画面在她的家里司空见惯。沈耀荣如此,何令珍亦然。 他们以为最爱女儿就是最好的爱,殊不知一个父亲对女儿最好的爱就是好好爱她的母亲。 金铮说:“你也是我的小孩。” 沈何启不吃这一套:“那你把一个小孩搞怀孕了。” “厉害了。”金铮笑的很痞,嘴角的这个弧度配上玩味的眼神正中沈何启最要命的死穴,她心跳骤然快了几分,佯装淡定转移话题。 她有许许多多的担忧和害怕,金铮一一安抚。说到后来,她也词穷了,在他又一次见招拆招后,她一时接不上下文了。 金铮笑着稍稍歪了歪头:“还有吗?” 沈何启灵光一现:“还有你不能禁止我护肤化妆。” 金铮沉默片刻,尽力把语气放轻松:“可能短时间内不能化妆,准确地说是用不着化妆。然后明天开始暂时不要随意走动,也不要去上班了。你的状态不太稳定,前段时间闹得太凶了。待会我们问问你妈妈的意见,如果有必要的话你到医院住一段日子把状态稳定下来。” 在b超室得到自己怀孕的消息之后,沈何启没心情听初中同学讲什么归没心情听,但是耳朵是关不上的,孩子不太安全她还是有点数的,再说检查报告上也写得明明白白。她也沉默了一会,应了下来。 “谢谢你的配合。”金铮捏捏她的手,莞尔,“还有呢?” 沈何启张张嘴,最终摇了摇头。 她有无数的困扰,而其中她最担心的一件是它明明在她腹中危在旦夕,与她合二为一并弱小到需要完全依赖她而存活,可她却丝毫感觉不到自己对它的母爱。 * 哪怕知道当年父母也是未婚先孕,沈何启还是没有这个胆子自己开口。 金铮最先打给的何令珍,何令珍刚刚结束一台手术,匆匆赶来,拿过单子一看就皱起了眉头,语气颇为严厉:“这么大了才发现,你们两个简直就是胡闹。”她面向沈何启,“何启你今晚就住院。” “我不想待在医院……” “我又请不了假,接下来的日子你不在医院我怎么照顾你?”何令珍一方面是担忧和心疼,一方面是生气,“不要再闹小孩子脾气,这不是儿戏。” 等何令珍赶来的空隙中金铮通知了其余三位家长。 沈耀荣还是那般口嫌体正直,虽然谴责了未婚先孕的行为,但话里话外都难掩要当外公的兴奋,不过被孩子有危险的事当头泼了盆冷水,千叮咛万嘱咐:“你赶紧给何启妈妈打电话。” 金铮:“阿姨马上就来。” 沈耀荣已经紧张到无法正常沟通:“你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