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结局,比有一个安稳的归宿要更好? 银心被赶出来,还没走两步,便被无声立于外头的人给吓到,赶紧低下头退到一边。 另一边,银临关好门回到陆锦身边。她不像银心那样激动,而是冷静很多。 “傅夫人,银铃对夫人为我姐妹二人着想那么多而感激不已。”她说这话的时候,手指不自觉得摩挲着自己腕间的镯子,顿了顿之后,话锋一转:“此刻公主不在这里,银铃有几句话想要对夫人说。” 陆锦点了点头:“有什么话便说吧。” 银铃几乎没有犹豫,张口就道:“昨日奴婢去到绥国公府,见到傅公子……傅公子的状况,似乎不是很好。” 银铃是一个极其会抓准重点的人,开口就让陆锦的神色一怔。但也仅仅只是这一怔,她又恢复如常,甚至是勾唇一笑:“这件事情,算我对不起他吧。” “夫人难道不觉得可惜吗?”银铃皱眉,“论本事,夫人不属于陆姑姑,夫人是国子监中第一位女博士,从朝堂到府里,从大家到小家,夫人这么久以来经营的点点滴滴,难道说放手就能放手吗?奴婢曾听闻傅大公子不惜血本,亲自为夫人打造了独一无二的工房,让不少女子艳羡不已!奴婢还记得夫人从前做姑娘时候在陆宅,向来都是不被陆夫人重视,如今夫人已经拥有了这么多,真的就这样没了,夫人舍得吗?” 陆锦目光微垂,并未回话。 银铃轻叹一声,复又道:“夫人自以为计谋周到,可如今是一个怎样的局势,夫人又真的清楚吗?公主不会放过陆夫人,她对手下之人有多么的捕风捉影和猜疑,此番对陆夫人就会有多么决绝的赶尽杀绝。也许在夫人看来,是保护了一个至亲之人,可如今陆夫人要杀的是皇上,皇上是一国的国君,夫人有没有想过,留下陆姑姑,让她成为一个隐患,对皇上,乃至于整个陈国是一个怎样的隐患?皇上也是公主的至亲,整个大陈谁都有自己的至亲!他们的至亲就不重要了吗!?公主念及旧情,并未将事情向皇上坦白,夫人,如今公主尚且有办法将事情转还,只要夫人你……” “我并不知道姑姑去往何方,也从未想过要知道。”陆锦打断了银铃的话,似乎已经没有了谈性,直接闭上眼。 银铃知道陆锦应但是察觉了,可她并未就此退缩,反倒越发的坦荡:“夫人应当是知道了,不错,公主想要让奴婢姐妹二人旁敲侧击探得陆姑姑的下落……可是奴婢方才的这番话,是出自真心!就算没有公主授意,奴婢依旧还是会说出口!奴婢……为夫人感到不值!更为那么多已经付诸心血的人和事感到可惜……” “她要做硬骨头,你和她说这么多做什么!?” 哐的一声,门被推开。长公主缓缓走了进来,冷冷的望向陆锦,而她身后,是低垂着脑袋的银心。 陆锦睁眼看了看长公主,扯了一个笑容出来:“阿锦身上有伤,不方便向公主行礼,请公主恕罪。” 长公主定定的看着她,忽然大喝一声:“全都给我滚出去!” 此番动怒,吓得一群下人全都屁滚尿流的滚了出去。等到房门重新关上,长公主走到床边坐下,看着趴在长榻上面色并不好看的陆锦,目光不由得游移到她右后肩的伤口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银铃说话的时候太过激动扯到了,这时候大片的肩膀都露在外面。长公主看了片刻,忽然伸手帮她提了提锦被,将肩膀盖住了一些。 陆锦又笑了笑:“多谢公主。” 长公主凉凉一笑:“谢我?你有什么好谢我的?如果不是我逼你杀陆清,你大可直接让吴王强行带走陆清,让一切都风平浪静,就算皇上怀疑你们,你也能继续做的滴水不漏。你这么惜命的人,却能想出让至爱之人对你动手的残忍法子,对我,难道不应当是恨之入骨吗?” 陆锦轻轻地舒了一口气:“这世上,有许多感情都会让人觉得负累。穿肠之悔,刻心之恨,无论哪一样,都是一个自己个自己设下的牢笼,自己给自己缚的茧。如果公主是我,就会明白当一个人的恨意已经将她完全吞噬,即便只是在一旁看着,都能感受到那种不分日夜的折磨有多痛苦。” 长公主微微眯起眼睛,细细的打量陆锦:“你为何将自己做的这般大度模样?恨就是恨,若我是你,我也会恨我自己!陆锦,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这副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