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契至极。只是两人每每对上目光之时,眼中都有些动容,继而又忍不住望向陆锦,继续帮着太医打下手。 清理伤口,上药包扎,当陆锦身上搭上了一件干净的衣裳时,太医和长公主都退下去了。 其实陆锦并没有完全昏过去,相反,她的意识尚且还算是清楚,至少能分清谁进来了,谁出去了。所以,当房间里只剩下银心和银铃两个人的时候,陆锦缓缓张开了眼睛。 银心和银铃都露出了欣喜的神情,银心更是蹲在床边看着脑袋侧向外面的陆锦,小声的激动道:“少夫人,您醒了!?您现在觉得怎么样?是不是很疼?因为伤口包扎了,只给您披了衣裳,要是冷的话,我再去搬被褥。” 银铃虽然没说什么,但也注意到对着这边的窗户正往里面灌凉风,方才是屋里人多怕围在这里闷着,这会儿该关上了。 陆锦看了看银心,目光落在了她的手腕上。 银心一愣,顺着陆锦的目光望向自己的手腕,那因为卷起袖子露在外头的一届白嫩手腕上,赫然带着个金色的镯子。不用问,银铃手上自然也有同样的一个。 当初陪嫁的那个是银心,哪怕她的确是奉了长公主之命对陆锦做一个监督,但是在这个范围之内,她是真心将陆锦当作主子来侍奉,如今看到她平安醒过来,自然是松了一口气,再看到自己手腕上的镯子时,眼泪忽然就吧嗒吧嗒掉下来了。 银铃终究要理智一些,扯了扯银心的衣裳,示意她不要这样。可是银心的心情显然有些激动,她直接改蹲在床头为跪在床头,压着嗓子道:“少夫人,银心说错了,银心不该跟少夫人说这些……” 陆锦因为侧着脸趴在榻上,动一动眼珠就能看清银心。此刻,这个向来是泼辣能干的小丫头,眼泪一行一行的往外涌,银铃没有像她这样激动,却也红了眼睛,看着陆锦时,说了一句:“傅夫人,银铃对夫人很是感激,如今夫人在公主府中,我姐妹二人定然会好好照顾夫人,如果夫人有什么不适,亦或是需要什么,直接告诉我们便是。” 陆锦淡淡笑了笑,目光落在银心身上:“我暂时没什么需要的,不过,你还是先帮我将她的眼泪擦一擦吧,睁眼看到这么个泪人,也怪吓人的。” 到了这个时候,她的语气竟然还显得十分的轻松。 也许主子真的会改变一个奴才的性格,银心从前也是公主手下的得力干将,可是跟着陆锦这么久,再和银铃比较起来的时候,她反而不似从前那般理智冷静,反观银铃,纵然心中同样有多动容,却依旧冷静自持。 听到陆锦这么说,银铃二话不说直接将银心提起赶出了屋子:“你先到外头冷静冷静,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银铃简单的丢出去一句,哐的一声关上了门。 银心并非是什么多愁善感之人,但是当事情发生到现在,在知道了这些真相之后,她竟然立刻想到了之前自己跟陆锦之间的对话。 她和银铃一直有一些矛盾,有些隔阂。在敏感多疑,不允许手下人有一丝一毫差错的长公主手底下做事,还要做的出人头地,是在太过不易,所以银铃曾因为一个小小的错误,诬陷了银心,让银心代为受过。 可银心当时是如何说的?她告诉陆锦,银铃是她唯一的亲人,如果唯一的亲人做了错事,不依靠自己,还能想要去依靠谁?也许那时候她的确因为银铃让她代为受过而恼怒,可是两姐妹之间没有那么多的隔夜仇,尤其是在最后,她成为陪嫁的小丫头时,已经完完全全的不再怪银铃。 陆锦是清楚她陪嫁的真正原因的,否则也不会在她被傅时旋父子发现形迹可疑之事,一句话不说的放过她。那时候,银心知道一旦自己在绥国公府发生什么意外,公主必然会立刻对陆锦抱有怀疑,可她没料到的是,陆锦与她的相处已经有些心照不宣的味道。只要她没有什么别的动作,真的是按照长公主的要求来做,那银心就只是一个陪嫁丫头,会尽心尽力侍奉。 如果不是遇到阿宝,银心也许到现在都还是那个一心想要在长公主面前争宠争权的丫头,也是到了这个时候,她才觉得陆锦那时的话说的是多么的有道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