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总是惯着你,跟着你胡闹!这一次,我也不帮你了!你知不知道,你娶了人家姑娘却不要人家,这……这是多混账的事情!这对一个姑娘来说,是多难堪的事情!?” 傅承宣只觉得脑门上那一“啪”,整个人都晕晕乎乎了…… 怎么就难堪了……陆锦明明也是愿意的好嘛! “阿……阿锦也没说什么啊……我……我都没想到忽然就多了个娘子,这不……这不没准备好么……” 听到这番话,傅时旋捏着杯子的手差点失手把杯子砸出来。傅夫人恨铁不成钢:“你还狡辩!什么叫没准备好?是不是还给你请个师父学两堂课?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用的儿子!还有阿锦,这姑娘家为这种事情难堪,还能跟你说吗?再说了,她这姑娘心思沉,你个小鸟脑袋……懂个屁!” 多年的本性,无论如何都是压不住的,傅夫人气到点子上,也顾不得什么风范了,怎么爽快怎么骂。 “阿云。”这时候,傅时旋低低的喊了一声。傅夫人收敛了怒气,望向一边,喝了一口茶水。 傅时旋起身,慢慢走到傅承宣面前,他本就常年征战沙场,生的高大魁梧,即便刚过不惑之年,也绝对算的上是刚毅俊朗,与年轻的傅承宣站在一起,傅承宣都显得气弱几分。 “为你安排这门婚事,并非只是你个人利益得失。但如今,你当真是让人失望!比起阿锦,你简直不知所谓!阿宣,爹不妨直言告诉你,自从阿锦进门之后,我不止一次的觉得,阿锦能令你变得更好,可如今,你越发的不像话,到让爹觉得,你至今未能与阿锦圆房,其实是一件好事。至少,我傅时旋不能让你活生生的糟蹋一个好好的姑娘!” 傅时旋这番话,说的有些重。 可是傅承宣却背脊一僵,脑子一翁。那种沉钝之感,简直比傅夫人方才那一掌还要来的厉害! 这么多年,他做错了很多事情,挨了很多打。以至于看到傅夫人和傅时旋,心中便有戚戚焉。可是今日,傅时旋不打不骂,而是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他觉得喉咙有些干涩,好像所有的辩解和话语都被堵在喉咙口,说不出来。 “我与你娘,从未想过要逼着你做出一番事业。可却也没想过,你会长成如今这番让人失望的模样!身为父亲,我不求你有赫赫战功,斐然文采,但也绝不能是一个徒有一些小聪明,一些小拳脚,便得意忘形自作聪明的蠢钝之人!” 傅承宣正要开口,再一次被傅时旋打断:“今日,我索性将话说到这里。无论你是没有准备好多了一个妻子也好,是别有他想也罢,既然你们还不是夫妻。那边想清楚,一个男人,要有怎样的担当,才配拥有一个事事为你,为你的家人着想的妻子!如今你这个样子,即便是有后,他们也会为有你这样一个爹而感到羞耻!” 傅承宣垂在身侧的手渐渐地紧握成拳,他咬着牙,垂着眼,一句话都没有说,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再有。 傅夫人方才的确是教训的很爽快,可是傅时旋的话明显说的更重,她又难免心疼起儿子,可是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她咬咬牙,把心疼压下去了。 傅承宣是一路沉默回到自己的屋子的。 他的脑子里,还回想着傅时旋最后的一番话—— “这一次的事情,孰是孰非,已经没有再去分析辩白的必要。但是阿宣,有一点,为父希望你牢记在心中。如今,阿锦必然已经得罪了许多人,更是会被许多人记在心里。倘若你现在不想要这个妻子了,为父便是拼了这些年的功勋,也会为阿锦寻得一个新的良缘。但若是你心中哪怕还有一丝将她当做你的妻子,她负上的担子,就是你的担子!” 房间中有响动声,应当是陆锦和银心。 傅承宣低着头走进去,就听到陆锦的声音:“回来了。” 傅承宣“嗯”了一声,进了房间。 银心很快奉了茶,在一旁伺候着。相对而坐的两个人一时间竟然都没了话语,陆锦知道傅承宣是被叫去问话,她正要开口,却听到傅承宣道:“阿锦,我……对了……我自成亲以来,耽误了许多的课业,后日我就该去国子监,这个时候总是有些忙的……我……我想先去书房睡一阵子,等忙完了这一阵……” 后面他不知道怎么说了,索性直接跳过,放柔了语气问道:“可以吗?” 陆锦直直的看着他,傅承宣暗中舒了一口气,坦然的对向她的眼神,如果真的像娘说的那样,娶了一个女子却又不要她会让她觉得难堪,那么他并不希望她会胡思乱想些别的。他的确落下了许多的课业,这段时间,也的确会很忙,当然,这当中重要的是,他要想清楚……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