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但是就算镇抚司的人听她的,那些刺客呢? 薛翃暗中咬牙,袖子里双手紧握。 正在此时,只听“嗤”地一声,竟有一支箭射入马车之中。 薛翃一惊,那马儿却也受了惊吓,长嘶一声,竟不听车夫指挥似的,便往前疾驰而去! 镇抚司的四人本正牢牢护卫,却也没提防这种情形,一怔之下喝道:“停下!” 奋起直追。 且说马儿猝不及防奔了出去,把车内薛翃颠的往后撞在车壁上。 “嗒嗒嗒”,耳畔是马儿急促的脚步声,又有人叫道:“别放她走!” 薛翃知道是那些“刺客”的声音,心中惨然。 忽然“彭”地一声,车顶好像有人跃落。薛翃抬头的瞬间,咔嚓!车顶破碎,雪亮的刀刃从上而下插落。 薛翃双眸圆睁,仰头望着那支雪刃,上头还沾着鲜红的血迹,看起来就像是一只死亡的眼睛正跟她面面相觑。 只是那刀还没完全刺落,马车突然用力一颠。 同时持刀人闷哼一声,翻身落马,原来是镇抚司的人赶了上来,将他击落。 人虽然已经落地,刀却仍摇摇晃晃地在跟前,而马车仿佛也越跑越快。在薛翃还没留意之前,原先嘈杂的马蹄声已经渐渐远去了。 最后,马车不知在哪里停下了。 薛翃给摇晃的昏昏沉沉,听外头并无动静,便推开车门跳下地。 目光所至,忽然见那车夫跌在旁边,不知生死。 薛翃正要去看一看,眼前一道黑影掠过。 竟有一人从墙上跳了下来,笑道:“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给我追上了。”他扫了一眼地上的车夫,察觉他悄无声息仿佛死了,便不予理会。 这人的衣着打扮跟先前那些刺客一模一样,黑巾蒙面,手中长刀指着薛翃,仿佛立刻要砍落下来。 薛翃见他杀气腾腾,脱口道:“俞莲臣没有死!” 那人一愣:“你说什么?” 薛翃道:“总之他没有死,你们以后也不要再贸然行事……白白死伤这么多人命。” 那人眼中流露些许狐疑之色,然后笑道:“原来是道姑慈悲心肠发作,只可惜,你不想咱们死,咱们却一定要你死。” 薛翃皱眉。 刺客盯着她,突然说道:“怪不得那狗皇帝宠信你,果然是个绝色。” 薛翃微怔:“你说什么?” 刺客喉头动了动,眼睛都像是亮了几分。 薛翃心头一沉,道:“你们真的是俞莲臣的部属吗?” “那当然。”大概是认定了眼前的人插翅难飞,且又如此绝世的姿容,刺客漫不经心地回答,手中的刀也随着斜垂。 薛翃看着他的姿势,突然道:“不,你不是!” 刺客愣住:“你说什么?” 薛翃道:“俞莲臣是什么样的人,他的部属,怎么会是这种见色起意之辈。” 而且在方才薛翃说俞莲臣没死的时候,此人竟对此毫不在意。 如果真是忠心于俞莲臣的人,应该会立刻质问她所说是否属实。 “见色起意?哼,”刺客冷笑,眼睛上上下下把薛翃细看了一遍,“真是可惜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薛翃厉声喝问,“谁派你来刺杀我?还假冒俞莲臣之名?” “去地下你自然就知道了。”刺客手腕一抖,刀锋往前送来。 如果是近身的话,薛翃还可以用银针刺穴的法子,出其不意将人制住,但这杀手却非等闲,一瞬心乱之下便恢复了神智,竟要速战速决。 薛翃眼睁睁看着那刀锋逼近,目光往旁边瞄了一眼。 却在瞬间,那刺客身子忽地伛偻,手中钢刀落地。 薛翃总算松了口气,同时望见刺客身后站着一人,他的手捏在刺客后颈处,轻而易举地如同拎小孩般,把人往旁边摔落。 刺客给甩在地上,后颈已经给捏的粉碎。 那人往前一步,薛翃有些警惕地望着他——就是方才那个倒在地上的马夫。 “你……是谁?”薛翃不禁问。 方才她跟刺客对峙的时候,就察觉地上的马夫仿佛还有呼吸,那会儿她还以为这人跟刺客是一伙的。 方才刺客动手的时候,她又看了一眼那马夫摔倒的地方,却意外地发现人不见了。 刺客的身手何其厉害,这马夫居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起身而不为人察觉。 但这马夫是一张再普通不过的脸,脸色木然,面无表情。 薛翃回想方才自己跟刺客的对话,若这人是敌非友,给他偷听了俞莲臣没死的秘密,那…… 她暗中吸气,举手要去取发端的银针。 才刚抬手,那人轻声说道:“别动。” 很轻的两个字入耳,却透着令人难以抵挡的温暖熟悉气息。薛翃觉着如同给施了定身法一样,果然无法再动弹分毫。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