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老太太最近身子不太好。不知安安要不要过去一趟。” 方老太太对段素阳一直关系不远不近,有些冷淡。但是老人家是真的疼爱素安,这是不可否认的。 所以知道这个消息后,段素阳也没瞒着素安。听她问起他的来意,顺道就把这事儿说了出来。 “奶奶怎么了?”素安急道,“前两天见的时候还好好的。” 蒋岩安慰她,“老太太年纪大了,天又俺么冷,有个头疼脑热的也是正常。您别急,不如这就过去看看?” 一车的人都是以素安为中心的。 听她惦记着方老太太,谁都没有异议。车子一转就朝着方家宅院行去。 已经接近晚上,夕阳沉了下去,晚霞把天边照得火红。 耿叔上前去叩门。 门房的人连声应着“来了来了”,悄摸摸把门开了点儿缝往外瞧。望见来人后,忙不迭的打开门,恭敬的吧人迎了进去。 “段小姐,段少爷。”对着在这儿生活了多年的兄妹俩,门房的人别扭的改着称呼,“请进请进。” 素安和段素阳进了方府。 周围来来回回做事的家中仆从看到他们俩,先是愣了下,继而都开始热情起来。 “见过都统夫人。” “见过段少爷。” 一改往日的平静,各个都变得热情起来,恨不得立刻请了素安她们进屋,然后端茶过去孝敬。 素安蹙眉往里走着。 “前倨后恭。”段素阳双手插在裤兜里,懒洋洋的晃着身子往里姓,“这些人,最爱看人眼色行事。一听说你嫁给了蔺都统,就一点颜面都不要了,卑躬屈膝的……就跟之前横鼻子竖眼的那些人不是他们似的。” 蒋岩在身后轻声道,“阿谀奉承是他们做惯了的。平时不显露罢了。关键时候,总能看得出来。” 听出他话语里的讽刺意味,段素阳脚步略微一顿,回头看向他。而后拊掌,“对,你原来也是在这儿的。” 蒋岩笑了笑,没应声。 耿叔却觉得稀奇,“小蒋也在方家做过?” 鲁叔开着空车跟来了,把车子也停在了府外。这时候接话道,“蒋岩是在方家做过事儿。听说就是方家的人,心黑的很,把他给弄到警视厅里关着了。” 因为两个人都是蔺都统身边的人,所以对于方家和素安的关系,都多少了解一些。 也正因为他们听从蔺都统的吩咐,又信任大奶奶挑选人的眼光,故而对于蒋岩和方家之间的冲突,他们下意识就觉得蒋岩是无辜的。 这时候素安回头看了眼,看到了蒋岩闷头跟在后面的情形,道,“你尽管抬头挺胸的走着。现在你是我的人,不用怕这些人。” 当年蒋岩在这儿的时候受过不少方家仆从的气。因为年纪小,他被欺负得也厉害。因此一回到这个地方,下意识就紧张起来。 现在听到了小姐这样说,他深深呼吸了几口冰凉空气,通体顺畅了不少,脑中跟着清明起来。 “是。”蒋岩慢慢站直身子,笑着往前走,“我总归是不用再怕这些人了。” 一行人快步往里行着。 偶尔有人想要拦阻他们的前进,也被旁边的相熟之人给拦住了。 “你疯了!”拦人者说道,“你还想阻着五……段小姐?要知道,人家现在是蔺都统的太太!别说是在方家了,就算在整个恒城、外加中南几省,那也是可以横着走的!” 这般的说辞成功吓到了那人。 之后谁也不敢再去拦着,任由他们长驱直入,直接进到了方老太太的院子里。 院子敞阔,树木不多,胜在清幽。 原本清新的空气中,若有似无的飘着一股子药味儿,苦得人不禁纷纷皱眉。 “怎么回事。”素安看到了刚刚出屋的孙妈,快步迎了过去,“听说奶奶病了?这是怎么了?” 孙妈先是欣喜的喊了一声“五小姐”,然后想到了素安询问的事儿,顿时愁容上来,掩去了笑意。 “老太太屋子里冷,火盆热度不够。又窗户在前两天的大风里吹坏了,没有立刻修。又是屋子冷,又是寒风往屋子里钻。不受凉才怪!” “碳不够?没银子修窗户?这是怎么回事!”素安又气又急,边和孙妈说着,边冲进了屋里,“我之前明明留了不少钱!” 知道方老太太现在没睡,所以素安的说话声不小。 她还没进到屋里,方老太太就听到了她的声音。如今她刚迈步而入,方老太太已经拄着拐杖站了起来相迎。 “安安,我的安安!”老人家老泪纵横,“你可回来了!” 听出奶奶话语里的不舍和难过,素安急忙跑了过去,一把扶住方老太太。老太太的手冰凉,还在微微打颤。 孙妈慌得不行,“老太太,您还病着,哪能这样随便下床?赶紧回去躺着吧。” 不由分说扶了老人家回去躺好。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