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他连续两次受伤。一次是在头上,那两个伤才刚刚要痊愈,现在再添新伤。又是两处。 而且更重。 方瑞发现自己哼哼唧唧好半晌,都没有人过来伺候。他努力的掀开眼皮,环顾四周,赫然发现屋内竟然除了他之外空无一人。 他勃然大怒。 身为家里的顶梁柱、大房老爷,伤得半死不活的,居然都没有人来伺候着! “来人啊!来人啊!谁在!”脸上的疼痛牵扯着头部的所有器官,嘴唇也受到牵连,他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有个小丫鬟赶忙进屋,“老爷,您醒了?要喝水吗?饿不饿?要不要拿些吃的过来?” 这丫鬟年纪很小,说话犹还带了点稚气。 方瑞被她一连串的询问吵得脑仁儿疼。想要吼骂一声,偏偏现在身上疼得使不出来力气,话到了嘴边又成了一声呻。吟。 “你、你让姨太太们过来。”他说。 “不行啊。”小丫鬟脆生生的道,“姨太太们被五小姐叫去问话了。其他几位姐姐还有妈妈们、婆子们,也都被叫去问话了。都不在。”她嘿嘿一笑,“所以就剩下我来伺候您啦。” 她本是院子里看管着花草的,平时不能进屋来。这时候被方瑞一喊方才过来,不由好奇的打量着四周。 方瑞见她只顾着看周围不知道服侍人,气得打哆嗦。想要指着她骂,一抬手就牵动了骨折的腿。骂人的话立刻换成了鬼哭神嚎的“嗷”的一声,脱口而出。 小丫鬟吓坏了,主动说,“老爷,要不我让长顺来吧。” 长顺是跟在方瑞身边的长随,平时都在外院听差,等闲不能到内宅来。 方瑞已经疼得说不出来话了,只是哼哼着。 小丫鬟是真怕了他刚才那杀猪般的嚎叫,权当这就是答应了,立刻麻溜儿的出门去叫人。 长顺来的时候,方瑞正躺在床上,努力就着屋里的灯光,数着天花板上彩绘格子的个数。 方瑞看到他,吱唔两声示意他走进。而后吩咐,“你,多派几个人去查查,那些人是谁。” 他疼得脑仁一抽一抽的难受,浑浑噩噩的想着,前来生事的人都穿着常服,也不知道是哪个道上的。 这次他是吃了防不胜防的亏。到时候找出来那些人,非当面给他们些教训不可! “这……”长顺面有难色。 “快说!” “老太太吩咐过了,”长顺躬身道,“这次的人恐怕来头不小。咱们惹了那样的人,还是别声张的好。” 不声张?难道就这样白白受气吗?方瑞怒的睁大了双眼去瞪他。 长顺跟在他身边久了,一看就知道他气到了极点,赶忙低声宽慰,“老爷,不是小的不想帮您。实在是,那些位军爷——咱们惹不起啊!” 听了他的话,看出他神色里的恐慌,方瑞忽然就意识到了一点。 伤了他的那个人不是警方的。警视厅的人拽得二五八万,平常出来都会穿警服。也不是混帮派的,那些走码头三教九流的人没有那人的矜贵凌厉气势。 那位爷,根本就是军部的人! 现在世道乱,军方的人手握重兵,拥有着绝对的实力。这是千万不能去招惹的! “那个孽畜。”方瑞没法去报仇,只能恨恨的咒骂着惹出这些事儿来的女儿,“如果不是她,老子怎么会这样!” 而且她还叫走了他那些贴心的姨太太们,让他醒了后身边都没有个可以伺候的人! 长顺低头琢磨了会,忍不住好心提醒,“老爷,您可别这么说五小姐。”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