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利的剑锋割破了本就血肉模糊的手掌,让得内里的骨头都要裸露了出来,她却无视了手上和身上双重的剧痛,只狠狠地捉住了长剑,踉跄着退后了两步,就成功将刺入腹部的长剑,给带离了褚傲天的掌控。 褚傲天却也并未和她纠缠,直截了当的就松开手来,任由那长剑被她给拿走。 她身带长剑,脚步虚软的退后了,终于是没能承受得住,“噗通”一声,坐在了地面上,溅起大朵大朵的血色迷离。 那血,有她的,也有褚悦容的。 放眼望去,几人所处的这片地面,竟连倾盆大雨都无法将那血给冲散,真不知褚傲天那接连两剑,究竟是让两个女人流了多少的血。 周身尽被鲜血给染红,鼻翼间充斥着的血腥味浓到要让她呕吐。且由于摔坐在地上,刺在胸腹间的长剑竟是随之又深入了一寸,巨大的疼痛感席卷全身,褚王妃不由觉得自己的身体是不是被这剑给刺穿了。 鲜血不停的从伤口处流出,被雨水给浇得冰凉的身体也是愈发的冷了。她呼吸颤抖,而后动用着已经是废了的双手,将腹部的长剑,给猛地拔了出来。 “嗤!” 剑尖离体,那伤口里顿时血如泉涌,似根本无法止住一般,被雨水冲刷得往远处晕染开了。 褚王妃面色惨白如纸,低头看着自己腹部上的那个伤口,她颤抖着手死死地捂住了,而后另只手就握住了那柄长剑的剑柄,支撑着自己站起身来。 身体动作幅度太大,尽管已经捂住了伤口,可鲜血还是不停的自指缝间流出。她觉得自己已经快要不行了,视线也变得有些朦朦胧胧,身前立在了雨中的褚傲天,在她的眼中竟有如是一道影子般,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 但尽管如此,她却极为清楚地知道,现在的她,是该做些什么。 她转头看了看地面上的褚悦容,之前无法看清褚悦容胸膛的略微起伏,现在她更是看不清了。看着依旧是没有醒来的褚悦容,她心中断定女儿已经是死去了的,当即竟是忍不住“呵呵呵”的笑出声来。 笑声嘶哑而苍凉,还带着轻而易举就能让人听出来的悲伤和怨愤,以及想要毁灭一切的疯狂。 显然褚悦容的“死”,让她最后一点理智,都给消磨殆尽了。 褚王妃仰头大笑着,眼角泪水和雨水混合在一起,让人看不出她是在哭还是在笑。 只能听得她笑道:“以前杀人的时候不知道,如今总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白发人送黑发人啊,我竟然要比我的女儿晚死,这就是报应吗,这就是报应吗?当真是报应不爽啊!” 对面的褚傲天不语,只冷冷看着她,似是在欣赏她死前最后的疯狂。 静坐在椅子上,早已直起身来的褚妖儿听了褚王妃的话,竟是点头道:“你以前杀人的时候,王府里那么多妾室,可都是年纪轻轻的黑发人,你杀了他们,岂不也就是让她们的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如今你死前能亲自体验一把,倒也不虚此生了。” 褚王妃笑道:“是啊,风水轮流转,当年我因为野心杀了她们,如今你们因为报仇而要杀我,的确是不虚此生啊,哈哈哈……” 她越笑,脸上的水就越多,腹部伤口里流出的血也就越多。 很快,她的笑声就变弱了,是她没有力气了。 手中长剑依旧是在支撑着地面,褚王妃眼前有些发黑。她空洞着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睛,目光不知是看向了何处,低声喃喃道:“可是、可是,可是还是不甘心啊,我努力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得到了今天这样的地位,突然就要死了,我何其甘心?” 闻言,褚妖儿双眸微眯,一道冷光一闪而逝。 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这该死的女人居然还是野心勃勃。 该说什么好,难道追求更美更好的,真的是这女人与生俱来的习性? 若真是如此,那这个女人还真是死得其所。 她生来就有着可怕的野心,死时也不忘自己的野心,这辈子终为野心而活,也为野心而死。 这样的人,简直,简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