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可能的?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去了,要想听我可以讲上几天几夜,不过眼下时间紧张,我还是挑重要的说吧。”拓拔鹰刻意顿了顿,确定她在听之后才逐字逐句地道来,“你的亲生父亲拓拔桀是被宁王一点一点折磨死的,就在灵霄关的地牢内。” “你说谎!” 端木筝倏地大叫出声,娇躯也随之晃了晃,似乎不能接受这个事实,然而拓跋鹰并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步步逼近,似要把她推入无底深渊。 “难道这么多年以来端木英一点都没向你透露过吗?还是你心里清楚却不想承认?” 一语中的。 端木筝仿佛被某种利器刺中了心脏,再也无法维持坚强冷静的表象,踉跄几步跌坐在坟前,手抖得连剑都握不住了。 兴许是见惯了正义凛然的她,拓跋鹰非常享受她此刻不堪一击的模样,说出口的每个字都往最脆弱的缝隙里钻,从而击溃她最后的防线。 “幸好你今天没有带着宁王来扫墓呢,否则端木英在天有灵不是要被你气死?一个灭你国家杀你父亲的男人,啧啧……” “住口!” 端木筝死死地捂住了耳朵,俨然是被刺激到了,拓跋鹰即将达到目的,不由得露出一丝得逞的笑容,然后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只绿莹莹的瓷瓶,道:“你放心,我是不会让你对宁王下手的,真相已经摆在这里了,以后要怎么做是你自己的事,不过若是你想要替父报仇,我这里倒是有个见血封喉的好东西……” 啪! 端木筝狠狠拍落他掌心的毒。药,却未发一语,眸心微微发红,就像是下元节时悬挂在天边的血月一样,异常狂乱。 毫无疑问,她已经开始动摇了。 拓跋鹰见时机已经成熟,果断抛出最后一个诱饵:“你知道,现在西夷这棵大树已是摇摇欲坠,我与耶律凡达成了约定,只要能击败楚军收复失地,拓跋家将会东山再起,成为这个国家最尊贵的家族,若你能助我一臂之力,叔父的地位和声望将由你来继承。” 端木筝突然定在那里不动了。 怪不得……她早该想到的,以整座城的生灵来作祭,这样庞大而邪恶的阵术除了拓跋氏还有谁能造得出来? 拓跋鹰从她的表情里看出了恐惧,顿时自负地笑道:“我也不怕告诉你,拓跋家的阵术师早就埋伏在楚军营地周围了,听说那个姓谢的挺厉害,瘸着腿还干掉了我军几员大将,干脆就从他下手好了……” 最后一个音还未淡去,面前突然白光暴涨。 “千朝!” 风声骤起,吹得衣袂猎猎作响,拓跋鹰察觉到情况不对,正欲转身逃跑,端木筝闪电般拔出长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视线交汇的一瞬间,他看到的不是那个处于崩溃之中的弱女子,而是一个冷静自持的剑客。 与此同时,蹲守许久的千朝也从后面夹击而来,冰冷的剑尖划破衣料抵在拓跋鹰的背上,仿佛随时都会穿胸而过。 中计了。 耳畔的脚步声越来越密,想必是明月楼的刺客在靠近,端木筝不慌不忙地捆住他的手,随后漠然吐出一句话。 “我不会为一个给我服毒的人背叛我的夫君。” 作者有话要说: 两章完结,想看什么番外可以留言,别寄刀片 第152章 噩梦 乌云压顶,暴雨倾盆。 西南方向,一队精兵紧赶慢赶还是没能从老天爷的眼皮子底下溜过去,上一秒还在风吹树摇,下一秒已经雷电交加,他们只来得及扯开油布盖上粮车,跟着雨水就浇下来了,纵然林荫道上枝叶茂盛也挡不住如此凶猛的势头,他们的衣裳很快就湿透了。 西夷这变化多端的天气实在令人吃不消。 谢怀远看着停靠在树下的粮车,眼中不无担忧,恰好此时探路的士兵回来了,提议道:“将军,前方有几座民宅,不如先到那里暂避一阵,等雨停了再走。” 士兵们都是吃过苦的,这点雨对他们而言算不得什么,说到底,担心的是都军饷,毕竟战线已经推到了西夷版图的正中央,每颗粟米都要经过上百里的运输线才能到达这里,他们必须格外珍惜和爱护。 只不过住在这里的肯定是西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