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也是。 但怕就怕那种有着“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混人呀。这样的人,谁遇上谁倒霉。 凌峰笑道:“她不会的。她有儿有女,三个儿子两个孙子都在官场上混,还有几个嫡亲的孙女,她不可能蠢到以卵击石。” 是呀,若是一穷二白,倒有可能生出种光脚不怕穿鞋的想法。但当有了一定的财富和地位后,思想和眼界就会发生变化,人的顾忌反而会更多。这样的人,拿捏起来反而容易得多。 恶整了姚氏一回,也算是变相地替路氏出了口恶气,徐璐通体舒泰,又因为凌峰的表现很令徐璐满意,这晚还是给了他不一样的房事体验,纯作报酬。 …… 四月桃花开的时节里,凌家射月厅前边的桃树林,及后花园的桃花开得格外鲜艳,徐璐学着别家贵妇人,让人搜集了桃花瓣,自己捣成汁,作染指甲用。比外头的更安全放心,也更纯碎些。 就在桃花盛开的季节里,传出威国公府顾家与上十二卫前任统领李澄昕的六姑娘喜结连理的消息。 听到消息后,徐璐感慨:“这顾夫人,还真让我意外。”但又不得不佩服这人的信守承诺。并未因李家失势就落井下石,进而退婚。 徐夫人微不可闻地扯了唇角:“是呀,确实挺意外的。”徐夫人今天登门,也只是来串门子。如今徐家与各房已分了家,因过年时发生的事儿,徐家族人自然要偏向长房,其他各房好歹也还是要些脸面的,也没有过多纠缠,就同意分家了。三房也是夹着尾巴做人,如今全分出去了,徐夫人肩上的担子陡然轻松了许多,每月的开支呈倍减少,加上儿子又靠着凌宽去了五城兵马司任副指挥史,也算是小有实权,油水也比较多,徐夫人越发满意,来凌家串门子越发勤了。 今天的徐夫人穿了件荔红色遍地宝相花长褙子,黑色马面裙,戴着齐额眉勒,和赤金展翅凤钗,圆髻上各四枝金棱钗,中规中矩的打扮,不出挑,却又严肃威仪。多年国公夫人养成的气势也真不是盖的。 “那小蹄子后天就要过门了,李家也送了喜贴来。我也准备了四色礼。”还把准备的礼物打开来,让武夫人和徐璐瞧。 盒子里躺着两枚鸳鸯金簪,两个绞金银丝的手镯。金簪做工倒是精致,那鸳鸯倒是栩栩如生,却只是镂空的设计,几乎是用金丝缠绕,看着大,实则也没什么重量,大概也就一两多重。手镯很细,几乎与婴儿佩戴无疑,堂堂国公府,送姻亲如此礼物,着实寒酸。 武夫人拿出簪子瞧了下,说:“还不错,至少是最新打造出来的。”把金簪放下,又忍不住道:“礼物虽轻,但总归是一片心意。李太太少不得还要感激你呢。惠惠,你也要学学你娘,别一味的贤惠。” 徐梦竹也跟着来了,不过因母亲送给小姑子的礼物实在寒酸,神色颇是不安。闻言讷讷道:“姨母说得是。可这未免也太……” 徐夫人板起脸,拧了她一把,骂道:“我怎么就生出你这种没用的东西?那一家子对你如何你还没吸取教训?还要赶着脸去巴结人家?”然后又是一长串的指责,说她真是倒霉,怎么就生了这两个不中用的女儿呢,一个两个都不让人省心,让婆家人拿捏,真是丢国公府的脸。徐梦竹弱弱地辩驳一句:“可到底是我婆母,我再是不满,面子上也是不好做得太过的。” 徐夫人几乎破口大骂:“别人看狗往外咬,只有我看狗专咬自己。我倒是生了个好闺女呀,挖心抠肺替你筹谋,替你出钱出力,你倒是好,胳膊全往外拐了。那一家子那样对你,你还要去舔人家屁股?真是贱骨头……” 武夫人见她越骂越不像话,皱着眉头制止道:“哪有这么骂自己闺女的?女儿要富养,要疼。哪有你这么粗暴教养的?你就不觉得,青青惠惠让婆家人欺负,你也该负一定责任么?” 徐夫人当然不会接受武夫人的指责,嚷道:“我怎么了我?她们两个不挣气,还是我的不是不成?” “不是你还能有谁?”武夫人毫不客气地指责:“你从小给两个侄女就灌输得是女子当以贞静为美,一味要她们守礼知礼,大方贤惠,不要辱没了国公府的名声。却不教她们如何应付复杂难缠的婆媳妯娌关系。当初我就让你多教孩子们管家理事,主持中馈,你偏不听,非要她们读书识字,半分杂务都不沾染。现在如何了?害得她们连自己的屋子都管不好,如何不让婆家人拿捏?” 徐夫人脸色红了红,徐梦竹却是眼圈发红,她想起在闺阁时,一味的学女红识字读书,贞静娴雅,不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