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孝有三,为后为大。你让让郝氏流产,让章家绝后,就是章家的罪人。” 徐氏实在听不下去了,深吸口气,豁地起身,冷声喝道:“来人,持我的贴子,把章朝阳和郝氏捆去县衙。章朝阳宠妾灭妻,郝氏着大红,佩戴金饰,把主母赶到偏房,自己住正房,并欺辱欧打主母小姐,嚣张至极。章家霸占媳妇财产,罪证确凿。请本地县令秉公办案,还我表姐公道,追回嫁妆。” 徐璐带来的丫头早就按捺不住,齐声称喏,立马就有人出去传命命令去了。 徐璐冷冷地瞪着章太太,“究竟是我表姐无子善妒,还是你们章家宠妾灭妻,霸占我表姐嫁妆,官府自有判断。可不是你这张嘴说了算的。” 她现在总算明白了,对付章太太这等黑白颠倒之人,你与她讲道理是没有用的,她反而还觉得别人怕了她,越发要端架子,还不如以恶制恶。她就不信,捏住她的七寸,还能张猖得起来。 龙香凝这时候也道:“是,即然章家太太和章二爷厌弃我二妹妹,那咱们也不会死皮赖脸的再赖在你们家。但你们章家也休得因我妹妹无法生儿子就吞没我二妹妹的嫁妆。还要脸不要?哼,生儿子又不是我二妹妹一个人说了算的,说不定,你自己儿子才是有问题的那个人呢。” 文氏早就慌了神,以徐璐的身份,就算章家没错也是一身的罪,问题是,章家本来就有错,这要是惊动了官府,不说章家脸丢尽,章家也要面临着二叔被发配,并被迫还龙氏嫁妆。以章家目前的财力,如何承担得起?于是文氏赶紧上前道:“姨奶奶消消气,都是误会,误会。太太并不是那个意思,太太的意思是,二弟妹对章家也是有功的,不但有功,还是大功呢。不说别的,就说二弟妹替章家生下两个闺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呀,是不是,太太?” 章太太从惊慌中回过神来,赶紧说:“是是是,老大媳妇说得是。亲家姨奶奶,刚才我也是气得很了,所以一时口不择言了,这事儿还得朝阳作主的。我这便把朝阳喊回来,等他回来再说。” 龙香盈松了口气,但徐璐却不肯罢休,淡淡地道:“章太太,每个人都要替自己说过的话负责。刚才你也说了,要休掉我表姐的。我们大伙都听到也看到了。既然休妻二字都说出口了,我表姐再呆在章家也没意思了。与其两看相厌,还不如章家太太写下放妻书。今日我就把表姐和两个侄女带走,免得你们看了再碍眼。” 章太太双唇哆嗦着,徐璐已吩咐了下去,“赶紧的,把我表姐的东西都收拾了。统统按着我表姐的嫁妆单子,一件一件地收拾,一根针,一个铜板都不许落下。嫁妆上有,而这屋子里没有的,就让章家赔。赔不起的,就请官府定夺。” 徐璐令一出口,底下人早就行动行起来,也不知打哪来的一群身穿青衣的家丁,从章家大门冲了进来,龙香盈以前被发卖出去的下人也全都回来了八九个,一个个威风八面地领着人去各个屋子里搜罗着,“这个景德镇的喜鹊登枝茶具,是我们奶奶嫁妆里的,拿去打包带走。记得别摔坏了。” “这个雕龙凤呈祥的红木跋步床以及洗脸盆,衣架,梳妆台,衣柜……抬走。” 一些人冲进正房,把章氏夫妇屋子里也翻了个底朝天,拉了一件又一件的物件出来,再听着一件一件地报着名称数字,有些已找不着了,有些已打坏了…… “打坏的另外记下,让章家原额赔偿。”徐璐扬声道。 甚至还有人去郝氏的屋子里翻厢倒柜,“这个是奶奶嫁妆里的首饰,名叫五尾偏镶珊瑚珠风钗,这金菊芙蓉褙子也是我们奶奶嫁妆里的,还有,这个金手钏,也是我们奶奶嫁妆里的。”统共在郝氏屋子里搜罗了三十多件头面,十余款布料,以及一些散碎之物。 徐璐见状,又说:“再去呈报朱清河,郝氏偷主母嫁妆,数量之多,令人发指。” 服侍郝氏的丫头吓得缩在角落里,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而章家的动静闹得如此之大,左邻右舍的街坊也出来打听,纷纷指指点点的,一些胆大之人甚至还上前询问,龙香盈的陪嫁就大声把事情经过说了出来。一些人就议论开了,大都也是说章家做事不地道,仗着龙氏只生了两个女儿就不把人家当人看,霸占人家的嫁妆不说,还用人家的嫁妆纳妾。那个妾室更狠,用龙氏的嫁妆置办头面衣裳,还要欺辱龙氏,虐待人家的女儿,抢人家的男人,这简直就是丧心病狂呀。 章家屋子里,殷桃忽然指着脸色灰白几乎要晕厥倒地章太太,“章太太头上的头面也是我们奶奶嫁妆里的,快,给我取下来。” “唉,她手上的金手镯也是我们奶奶给她的,全给我取下来。” 文氏脸上血色全无,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婆母被一群力大无穷的媳妇子按在墙上,被粗鲁地取下头面手镯,耳环,嘴里胡乱骂着,还被人堵了嘴,揉到地上,心里一突,她的两个儿女也得了龙氏不少好东西,该不会…… 正想着,那殷桃已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