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妈颔首,“也好,那就去前头吧。”她亲热地拉着徐璐的手,边走边道:“虽说华家根在福州,但在泉州还是认识些人的。璐姐儿等会子随我过去,我给你介绍些有身份有地位的夫人,对你夫家也是有好处的。哦对了,璐姐儿,我到现在都还不清楚,我那外甥女婿究竟是做什么的。”大舅妈也很想弄明白徐璐的夫家是什么身份,干什么的。 刚才她还没注意到,如此近距离之下,这才发现徐璐头上戴的,身上穿的,无不精致名贵,又提起了心思。 玲表姐插话道:“表妹,大家亲戚一场,肯定要相互帮忙的。表妹夫若是经商,等会子我就与你介绍些商场上的朋友给你认识。若是从政,那就更好了,等会子随我一道去见见客人。”顿了下,又说:“你表姐夫虽说并无半分官职,不过有功名在身,给你介绍几个当官的也不在话下。” 珑表妹说:“得了吧你,姐夫好歹也是举人了,借着亲家老爷的东风还有咱们家打点,下个月就能去惠安走马上任,那就是标准的官老爷了,谦虚也不是你这种谦虚。” 珑表姐白她一眼,“你还说我,三妹夫的成就可比你姐夫好多了,还来取笑我。看我不拧死你。”说着姐妹二人就要干起来,被二舅妈三舅妈制止住了。 大舅妈嗔道:“都嫁了人,还这么的小孩子心性,也不怕人笑话。” 二舅妈也跟着道:“就是,这儿可不是咱们自己家,还是注意点身份。” 玲表姐珑表姐吩吩吐吐舌头,“娘,我和妹妹那是闹着玩呢。” 玲表妹对徐璐道:“表妹,表妹夫是做什么的?你先与我透个底,我才好给你安排呀。”珑表姐也跟着道,“表妹夫是做何营生?若是有关盐引和采矿方面的,我倒可以给你留意留意。当然,若是在官场上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也尽管说,你表姐夫别的本事没有,提携下亲戚还是绰绰有余的。” 珑表姐的夫家身份不若玲表姐高,但夫家也是有名的皇商,吴家专司盐务矿业,富得流油。虽说珑表妹的夫婿只是吴家旁支偏系,但捞到手头的几项差事,也是分毫不差的。与好些当官的都打着交道,在官场上的能量,并不比玲表姐夫家差半分。所以才会有这么高的底气。 徐璐点头,“多谢珑表妹,有珑表妹这句话,我便放心了。” 珑表姐心情大好,“大家都是姐妹嘛,在能力范围内,帮助提携亲戚,那是责无旁贷的。” 一旁服侍的赵家下人都看不下了,这两个蠢货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人家凌夫人不过是客气两句,你们就真以为凌夫人不如你们,凌夫人认识的不管是官夫人还是商夫人,随便拉一个出来都能甩出你们几十条大街。安国侯世子夫人,督抚夫人,不管哪一个身份,都足以让你们顶礼膜拜了。 徐璐也不跟华家人一番见识,华家姐妹本就是出了名的显摆得瑟,与她当年一个样,一小半壶水就叮当响。如今嫁给凌峰后,倒静心屏气,低调起来了。大概是身份不同了,心态也就不同的缘故罢。 她也理解两位表姐得瑟的心态,这完全是人之常情。但她不同,凌峰已经身处高位,若再这么张扬,迟早会给他惹来麻烦。越是身份尊贵之人,越是要低调行事,这已是官场生存最普遍的法则。 所谓满招损,谦受益。处在凌峰的位置,有雄厚背景,能力又强,如此年轻就身处高位,本就会惹来一大片的嫉妒,再不知收敛,那肯定会引发众怒的。官场上有嫉妒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轻重的张狂惹来一片妒忌,那才麻烦。 徐璐看了天色,说:“时辰也不早了,咱们也去入席吧,也给赵太太省些事儿。” 华家女眷没有意见,也就往饭厅走去,但她们仍是去迟了一步,偏厅里早已坐满了人,四处望了望,也就几个角落还有些位置,玲表姐不怎么舒坦,虽然她不是泉州人氏,但好歹也是福州知府的儿媳妇,这赵家未免太托大了,连个好的位置都不留着。 举目望去,发现自己的婆母也未坐到首桌,甚至离首桌还有好大一段距离,心里更加不爽,可当她瞧到首桌上坐的那些夫人后,满肚子的不满全化为云烟,心里则暗自惊骇:想不到这赵家还真厉害,区区商贾之家,嫁个闺女也能让这么多位高权重的官夫人前来贺喜。看来以后还得多与赵家走动才是。 徐璐在角落里找了个位置坐下,同桌的妇人她也不认识,含笑打了招呼后,便入了座,豆绿夏荷服侍她净手用餐,同桌的客人瞧她动作娴雅,不似普通人,于是便笑问:“这位奶奶好是面生。” 徐璐浅浅一笑,“夫家姓凌。” “哦,原来是林夫人。”心里却纳闷,泉州姓林的多了去,坐的位置又如此偏远,大概也与她们一样,都是不怎么起眼的人家吧,也就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