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铁牛面上的表情一滞,脸上还带了一丝诡异的红。他总不能说是拿去敲了人闷棍了吧!也就是现在自己还没成了亲,不然早就提那女子把俩舔着脸去抢人的牲口打个半死了。干咳一声,他就扶着周氏回了屋。 “娘,您别犯愁了。我这还有些银子,等会儿子再去后山转悠转悠,说不准能逮住两只兔子山鸡,也好拿了去下聘。” 虽然没娶过亲,可今儿去给那女子买木梳的时候,小伙计也跟自己说了。有不少人说媳妇回去,都被婆婆骂败家娘们,还被人指指点点的说道。 虽然知道自家娘亲不会欺负她,可打心眼儿里,他也不愿意有一点委屈她的地方。 就算不能花轿唢呐,不能炮竹响鞭,也得要大红花布跟牛车去接了人。至于聘礼跟聘金,他自然也不会抠唆抠摸的,更不会为难自家娘亲想卖粮卖田的法子去筹。 顶天立地的汉子,难不成还要为了娶个媳妇为难自家老娘? “行了,你别撑着了。娘哪能不知道,你十天半个月就要进一趟深山,可不就是娘这身子拖累的你手里没一分钱?”周氏捂着嘴角咳了两声,缓了缓才拉着儿子坐下。她则反身从炕柜底下扣了半天,终于扣开了一块空心的板子。 庄稼户里,谁家不想着法藏钱? “娘,这个不行。”赵铁牛一瞧他娘拿出来的小白花蓝底包裹,赶忙蹙眉说道。这块玉佩,是他娘宝贝几十年的物件,说是他那没啥印象的爹爹留下的。当初哪怕是娘病的只剩一口气儿了,她都没舍得拿出来卖掉。如今娘要拿这个当聘礼,可不是跟从娘心头剜肉似得? 知子莫若母,周氏怎么能不知道儿子的心思?可这玉佩是死物,也是自家男人留下的念想,如今交给儿媳,却是再合适不过。 拢了拢头发,周氏笑的温柔,就连眼神都带了少有的欢愉。 “娘知道你想什么,可再好的物件,也不如给你说个媳妇重要。”当初她死守着这玉佩,除了是因为自家男人的遗物之外,还担心儿子日后娶不到媳妇。 有了玉佩,就算自己不张罗了,好歹也能给儿子留下点家底儿。以后碰到上心的闺女,也有能拿得出手的物件不是? “之前你打的那头野猪,咱家还留着半瓮呢,到时候一块提上。你回头再去镇子上买两斤点心,两斤白糖,扯两批红布跟绿布。”周氏一边打算,一把摸出自家的钱匣子翻腾着算账,“聘金咱不跟宽裕人家比,可也不能怠慢了人家闺女。再有就是你那屋里得捯饬一下,还要雇牛车,买新衣裳跟绸子花。” 提亲的事儿不能马虎,但凡有一点怠慢,说不准就给人落下个瞧不起儿媳妇的印象。虽说这个媳妇是二出门,可到底是正儿八经拿了和离书的。自己总不好那么没良心的趁机污了人家的风光不是? 赵铁牛也不想委屈自己心尖尖上的人,他这心里到现在还有些恍惚呢,生怕那么好看的媳妇看不上自个。如今听媒人说那边开了口应了话,他可不是跟白的了个大馅饼一样?满心欢喜的想着咋才能让人高高兴兴进门。 对于他娘的话,他是一一记下了,捋清了要买的物件,这才提了弓箭往后山去转悠了。 又过了几日,周氏可就带了儿子,请了保媒的郑媒人到了林岸村。要说他儿子是个木头憨傻吧,瞧着他准备的那些子聘礼,可不是要把人捧上天去的架势儿?可要说他对女子的心思清楚吧,往日里也不见他对谁殷勤过,就算是以前说过亲乐意嫁他的闺女,他也总是唬着一张脸,跟块铁疙瘩似得。 “哎呦哎,赵家嫂子,你可真舍得下本啊。这么些物件,在咱们十里八村的庄稼户里,也能挺着胸膛竖大拇指了啊。”媒人婆也是个惯会说话的,原本要不是自家男人的亲妹子提这事儿,她也不愿意管的。毕竟谁不知道赵家没啥家底儿,有个婆娘也是个药罐子,存不下钱。就算是说成了,估计也没啥油水儿。可今儿一看,那点心跟白糖还有一条一条的肉,哪个不是真金白银的砸? 以她给人保媒的经验,一篮子一篓子的吃食,还有两整匹的布,少也得四五两银子呢。 也亏得周氏是个和善的,也知道依顺着儿子。要换个抠唆的婆婆,只怕早闹腾起来了。谁肯由着儿子花了大价钱,去聘一个和离过又有凶悍名声的妇人啊。 一道上媒人婆可是好话说尽,打趣儿喜庆话一刻不停的往外冒。等到了林岸村,她就拉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