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正微微皱眉,一面起身朝外走一面说:“是孙海。” 乔墨隐约觉得是出事了,也没心思再弄手上的活儿,直接停了手跟了走出去。出来时正好听见孙海说话,总算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是林阿爹站在桌子上扫房梁上的蛛网,却不慎摔了下来,腿摔断了。刘大夫去看过了,虽不严重,但林阿爹年纪大了,平时又劳累,恢复起来很慢。刘大夫说了,要好好儿卧床休息,仔细调养,两三个月才能彻底好。 乔墨本能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第一个蹊跷之处便是林阿爹出事,不年不节的,怎么会突然去扫蛛网?再说了,一般家里扫蛛网都是长竹竿或长木棍顶头绑了扫帚,人站在地面上举手就能扫到,根本不用爬高。 第二个蹊跷便是孙海的态度和举动。便是林阿爹出了事,也该是林福或者林老嬷来通知,孙海哪怕是邻居,说一声是情谊,用得着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吗?或许这么说把人想的太凉薄,但确实是孙海眼睛里透出的焦灼担忧太耐人寻味。 林正显然也注意到了,便问了孙海:“还有什么事?是你自己来的,还是别人让你来的?” 这个问题的确很关键。 孙海叹口气:“我自己来的,不过,便是我不来,想必一会儿你继阿么也要来。我正准备出门呢,却见你阿爹门前停着辆车,林福和他媳妇正往上搬东西,像是要出远门一样,你继阿么送他们出了村。我正纳闷呢,看见刘大夫来了,一问,是给林山叔送药,这才知道你阿爹摔了。” “你的意思是,阿爹摔了腿还躺在床上不能动,林福和李水莲就出远门去了?”乔墨越想越不对劲,好像忽略了什么。 “嗯。”孙海接着说:“我问你继阿么他们去哪儿,你继阿么却嚷嚷着头疼,喊着刘大夫给他开药。我瞧着不太对劲,就先来告诉你们一声。” 孙海走后,乔墨与林正对视一眼,大约都猜到了林老嬷的打算。 看来,为了住进他们家,一向不对盘的林老嬷与李水莲竟是联手了。都怪他太过自信大意,还以为那两个人有得闹呢,却一个疏忽就被算计了。 “去看看吧。”乔墨见林正脸色阴沉沉的,不用想就知道为什么。 把那家人前后举动联想一遍,蹊跷不合理的地方挑出来,很难不怀疑林阿爹出事是否人为设计。若那三人都知情而设计,未免太寒林阿爹的心,若只是某一人暗中所为,那心思未免也太歹毒了些。 林阿爹毕竟上了年纪,常年劳累,身体已不如从前。这次只摔了腿是侥幸,万一磕了头什么的,害了命都有可能。若在现代,都能判个杀人未遂了。 两人锁了门,匆匆赶往林阿爹家。 村子里的事儿传的快,他们两个赶到时,林阿爹家已经有族里和邻里来探望,其中也不乏好奇的村民。大家伙儿都在打听林福和李水莲去了哪儿,阿爹都这样了,他们怎么拍拍屁股就走人了?这可是明晃晃的不孝啊! 林老嬷哪能让人这么说自己小儿子,连忙解释说:“这都是凑巧了,阿福媳妇这两天不舒服,吃不好睡不下的,今天他阿爹出事又吓到了,人都有些呆呆的。我也是怕他出事,这才让阿福送他媳妇去县里找个好大夫看看,家里不是还有我嘛。哎哟,谁知道人老了就不中用,前脚刚送走他们,后脚我就病了。” 林老嬷说着抹起眼泪:“现在老头子病着,我又做不了事,别说伺候他,就是自己吃口饭都难啊。这可怎么办啊。” 有人说了句:“不是还有林正嘛。” “就是,林正日子过的好了,平日里也孝顺,总不会不管你们。”有村民也开口附和。 林老嬷却依旧是哭:“我们这个样子,何必去讨嫌,都分家了,人家哪里肯管。” “这说的是什么话,你们是他阿爹阿么,哪怕是分家了也该孝顺的。”尽管平日里不待见林老嬷,但眼下这家情况确实可怜,人们总同情弱者,免不了说些“公道话”。 乔墨不免心里一沉。 倒不是他不愿侍奉林阿爹,若没有林老嬷这样的人,哪怕将林阿爹接到家里去养老都不说二话。只是明知道有人故意算计,图谋自家房子,他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