袄子,先紧着这个做。知道胖婶手艺好,袄子不要太臃肿,棉花不必絮的太厚。胖婶看这棉花够不够?” 乔墨专程让林正将先前县城买的棉花提了来,分开装,这一小部分是三斤的样子。他自己估摸过,棉袄加棉裤,宁愿富裕点儿,免得到时候不够。 胖婶看了看棉花的成色,又看重量,失笑道:“哪里要得了这么多,三斤棉花够做几件儿呢。棉衣最多半斤,棉裤也算个半斤吧,一斤足够了。” “哦。”乔墨哪里知道这个,干笑两声,取了大概两斤棉花装进另一个袋子里,一会儿提去打被子。“那就麻烦胖婶了。” 胖婶笑道:“放心吧,袄子你十二来取,剩下的不急着穿,年前全给你做好。” 从胖婶家出来,两人又顺路去了张老头家。 张老头也是外姓人,有一手弹棉花做棉被的好手艺,附近村子都爱找他。成亲时的棉花被是张老头做的,只给了定金,今天过来结账。 棉被做的很厚很宽很长,是因为冬天实在太冷,薄的话根本不耐寒,而林正个子又大,两个人睡在一起可不得一床大被子才能盖得住么。据乔墨目测,是床一米八的被子。 张老头弹棉花是每斤五文,他们的棉被重十斤,单手工费就得五十文。而当初因为时间急,棉花也是直接从张老头这儿拿的,再算上棉花的价钱是五百文,一共就得五百五十文。 先前付过五十文定金,再给五百文就成了。 乔墨又将另一包棉花留下,过称一称,重量差两钱便是九斤。乔墨便说打一床三斤重八尺长的薄被,夏天天热时盖,再打一床五斤重的被子春秋盖。 回到家,乔墨把昨天装礼金的木盒子取出来,开始算账。 乡下人吃酒席图的就是热闹,来客大多是同村或邻居,亲朋们按照亲疏远近上的礼金也各有多寡。乔墨只知道昨天来人很多,具体多少,估计连林正和李阿嬷也不清楚,毕竟有五桌流水席呢,上礼钱也不是按人头,而是按户。 木盒子里全是铜钱,大多是新铜钱,也算是有心了。 林正递了跟麻绳,乔墨就边数边串,一串就穿一百个。最后数完,手边有三串钱,另有五十个没串,所以说办了一场酒席,礼金共收了三百五十文。 想想为这场婚礼花出去的费用,再看看眼前这些,乔墨确实有点失望。 林正看出来了,解释说:“村里人上礼都这样,若不是空着手上门不好看,流水席原本也不该收礼金。我阿爹这支人少,同一个曾祖的,如今也就五家,再加上族长与几位有德望的长辈,李阿嬷家,总共不超过十家会出二三十不等的礼金。其他同族人过来,大概拿个五文,同村来吃流水席,也就一两文是个意思。” 经林正这么一说,乔墨顿时惊讶,难道昨天竟是差不多来了半个村子? 转眼到了去县城的日子。 天还没亮林正就起来了,身边一有动静乔墨也醒了,望着窗外漆黑的天色,呼啸的北风,实在不愿离开温暖的被窝。 林正打了热水送进来,见他靠在床头睡着了,犹豫着是否叫醒他。 “阿正?”偏乔墨耳朵尖,听到房门开动睁开了眼,打了个哈兮揉了揉眼,挣扎着穿起衣服。 “要不你再睡会儿,晚点去也一样。” 林正这是心疼他,乔墨并非不知道,却摇摇头:“还是早点去,不然一车柴可不好卖。再说多点儿时间,我也好多转几个地方,忙完了也早点回来。” 这番话半真半假,乔墨要办的事儿不在乎时间早晚,可卖柴不一样。虽说现在天寒地冻木柴紧俏,但若去晚了一不定找得到爽快的好买主,满满一车柴若走在人流汹涌的大街上可不容易。 林正知道他向来有主意,便不再劝,忙去厨房热了两个馒头,又给他倒了碗热水。虽说简单,但既能填肚子又能暖身子,否则一路往县城里去可受不住。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