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怎么都捡不完,手脚并用地抢。 她都想去搞金融了。 贺图南说:“大概能看出点什么,你明知道这个东西不行了,还要包装得美丽迷人,让人继续买单,这样的话,早晚要崩盘,所以就有了经济危机。” 孙晚秋心想,就是干缺德事的么?这世道,果然挣大钱的都得心黑,只有去搞钱,人才能迅速清楚这鬼世道是怎么运转的。讲道德是没用的,她早就觉得书本跟现实割裂的太厉害,书本天天教育大家要做个好人,正直的,诚信的,可现实告诉大家,那些黑心的家伙都他妈飞黄腾达了,有的受了惩罚,有的屁事没有,没有一个人会觉得我受惩罚是因为我做的不对,只会想倒霉死了。 “投行这样子,没人监管吗?” 贺图南一笑:“监管的人也这样,我是说美国。” 孙晚秋目光闪烁,她说:“到时,北区的房子商铺要是销售不景气怎么办?” “要看怎么宣传了。” “你一点压力没有吗?” 贺图南说:“有,怎么没有,刀口舔血,你接手财务这段时间,有没有什么心得体会?” 她脑子好用,什么上手都快,贺图南对孙晚秋欣赏不已,她靠的不是学历,知识,更像是一种本能天分,他跟她相处越久,越明白为什么展颜总爱夸赞她聪明。 两人聊了那么会儿,孙晚秋吃得打嗝,问他出办公室前那句大的什么意思。贺图南跟她说了,她愣了愣,半晌,才说: “太冒险了,现在大家都在等,你看看土地成交量就知道,去年这么会儿,地皮炒的吓死人。” 贺图南说:“我知道,就因为别人在等,所以才是出手的机会。” 孙晚秋摇头:“你这是在赌,万一到时都折手里,别想翻身了,倾家荡产也翻不了身。” “到时看北区的房子卖的怎么样,好了,资金回流把钱都投进去,不够理想,那就再做打算。”贺图南沉吟着,“现在风向还不明显,得再等等。” 孙晚秋满腹疑虑:“等到什么时候?” “每年冷空气从北极出发,途径西伯利亚,一路南下,所到之处气温可能都会剧烈下降,这需要个过程,现在美国次贷危机就像冷空气,开始蔓延了,但真席卷全球还需要时间,不会太久。我说的等,就是等这个,看国家第二季度数据跟第一季度比,有什么变化,大概能预判趋势。” 孙晚秋更不明白了:“等到那时候,情况更糟。” 贺图南下意识摇头:“我们加入世贸还不到十年,刚起来,国家不会任由经济硬着陆的。” 孙晚秋点点头:“那如果你判断错误了呢?” 贺图南沉默几秒,说:“愿赌服输。” “那我现在需要准备什么吗?” “当然要。” “你跟贺叔叔说了吗?” “没有,现在只跟你商量下,因为财务方面需要你帮忙,你考虑考虑,可以拒绝我。” 贺图南最后提醒她:“别告诉颜颜,虽然她不见得会担心。” 孙晚秋说:“如果你完蛋了,我们只会伤心。” 他微微一笑:“摘花高处赌身轻。” 这话孙晚秋没听过,文绉绉的,贺图南说这话什么意思只有他自己晓得了。 两人吃完饭,天早黑透了,夜风温暖,花朵的芬芳里混杂着尘土的气息,北方的城市,永远有尘埃的味道。 孙晚秋觉得贺图南这人太疯,她想,也许是投行那种工作本身就是刺激性的,来钱快,来钱多,他已经是这种思维了。又或许,他天生爱冒险,她没什么可失去的,如果赌赢,那就是一辈子不愁吃喝,如果输了……大约也没什么好失去的,贺图南一副好牌都敢冒着打烂的风险去赌,她更没什么不敢的。 拆迁极快,张东子家跟人的官司还扯不清时,北区一大半都已经沦作真正的废墟,外人看要半年能拆干净的这么一片,新世界公司两个月就要拿下。 进了五月,展颜又回了趟小展村,跟校长商量新教学楼的事情。校长说要钱吗?她说不要。校长说那怎么好意思,你这在城里给人设计大楼,人肯定得花钱。 校长一个劲儿拒绝,怎么都不肯接受。展颜说,那我象征性拿一百块吧。 校长的态度很耐人寻味,他说不要什么设计,学生们有地方上课就够了。你看你这设计的,跟城里大楼似的,又费料,又费工。 再拉扯几回,展颜忽然明白了,她妨碍到他了,上头拨了款,十万块钱的教学楼,也许校长五万块就盖起来,m.zZwTwX.coM